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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京童是听劝的,见叶崇然这么说,也松了手,而后叶崇然又退了两步,恭恭敬敬同我行了个礼。

我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,抬手免了礼。

“相爷辛苦,这个时辰才下值?”

叶崇然又拱手:“回王爷,运河事宜已在筹建,工部吏部内阁议事,皆是忙的人仰马翻,下官位居左相,势必从旁督查,不敢怠惰”

我看了叶崇然身后的小厮一眼,又道:“相爷且舍了轿子吧,议事定项本就劳神,不若随本王到四时园用一顿便饭,也算本王替陛下慰劳相爷”

叶崇然一愣,随即笑着看我,不说好,也不说不好,就只是这样看着我。

他此刻的笑,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能看懂的笑。

往日旖旎过后,他总要从榻上起身,到桌前匀出一杯茶水来喝,喝完也总要问我一句:“子戎,你喝不喝茶?”

彼时红烛半明,他只着单薄里衣,身子比往日更显瘦削,只不过是问我喝不喝茶,却问出一个春风化雨的效验来。

那时的我亦是不说话,只看着他笑,待看够了,才说一句。

“劳相爷喂我一口吧”

我见他如此,便对着那小厮挥了挥手,叫他抬着轿子回府去。

手上则避开常京童的视线,透过朝服,捏住了他的腕子。

三个人就这么往四时园走,叶崇然也不挣脱,就任由我这样捏着他。

常京童挠了挠头,回头看我,因有外人在,也就没有再叫我师兄。

但依然很没眼力道:“王爷,咱们今日还要吃饭吗?”

我笑了一声:“原是没有这个章程,你我少吃一顿没事,可相爷扑在内阁忙了一天,想来还不及用饭,是以本王做个东道,给相爷贴贴秋膘”

说罢,又在叶崇然的袖子里搓了搓他腕子上的皮肉。

啧,怎么这么瘦呢?

常京童挠头一笑,面上尴尬,貌似有话想说又不敢说。

还不等我反应过来,这厮在别扭什么,叶崇然便轻浅一笑。

“常将军家中有娇妻等候,不比崇然独门孤灯来去自由,王爷还是放了常将军回府陪新妇吧,别拘着他陪席了”

我挑眉看向常京童,只见这厮红着脸也不反驳,只傻笑着看我。

“想回去?”

常京童笑着点了点头,我叹了口气,只觉得近日身边的情种一个比一个痴情。

罢了,不痴情叫什么情种呢?

于是又拍了拍常京童的肩膀:“从这儿往前过两条街,顺着你回常府的方向,有个卖栗子的熊婆婆,你去她铺子里买两包栗子给你家那位带上吧”

常京童随即大笑,狠狠点了个头:“谢谢王爷”

然而没等我说不谢,这厮就跑没影了。

叶崇然看着那背影一笑:“常将军真是个直爽快意的性子,好似从无心事一般”

我见常京童走远了,便一把将叶崇然拉到了旁边的暗巷里。

一只手扣紧他的后腰,将人压在了墙壁之上,不待他惊讶,便急切的吻了上去。

我从未这样想过一个人,也从未正想着一个人的时候,就看见他从轿子里走下来。

若不是常京童,只怕我早就拉着他躲进街角暗处,做些不能见光的龌龊事情。

许是和姜明歧的一番话,让我想起母妃的死状,人在痛苦的时候,总想要找个浮木来攀一攀。

叶崇然忍着我乱了章法的吻,只是将一只手贴在我侧颈上,轻轻摸了摸我。

“子戎,怎么了?”

“我想你”

他低声一笑,只说:“你呀......”

而后便反手压住了我,一时间我和他的位置调转,换成了我背贴着墙壁。

他又向我吻来,即便深秋风凉,却敌不过此刻燥热。

叶崇然身上总有些难言的香气,此刻尽数拢在我鼻息之间,且迷且幻,叫人分不清真假虚实。

待这一吻结束,我扣在他腰间的手仍未放松,叶崇然见状,笑着用他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。

“王爷还想做什么?”

说罢,并不等我回话,便又笑道:“虽是月黑风高,可若是王爷要在这里尽兴......只怕明日一早,各家的影卫探子,就都有事可禀了”

我叹了口气,也随他笑:“我难道怕这些?”

叶崇然大笑:“王爷一向是不畏人言的,只是崇然饿了,还盼王爷做东喂饱了我,届时崇然......再来喂一喂王爷”

......

四时园热闹依旧,丝竹管弦之声不断,叶崇然同我踏过回廊并肩而行。

四儿仍是女装打扮,此刻坐在一方鼓面大小的露台上,一见到我便飞身而下。

女子裙裾大都飘逸,四时园此刻又灯火璀璨,越发衬的他这一飞,颇有仙子之态。

叶崇然无声挑眉:“四老板”

四儿微微一福身,娇笑道:“相爷万福,王爷万福”

我颇惊讶:“你们认识?”

四儿又笑:“怎么?难道只准奴家跟王爷认识,不准奴家和相爷有旧?”

我摇了摇头,知道他在作怪,便也不搭茬,拉着叶崇然往春园走去。

及至进了包厢坐定,我才问道:“你有什么忌口?”

叶崇然一边摆开茶具,一边答道:“辛辣生冷不食,旁的都不忌口”

我皱了皱眉,叶家本组出自荆州一带,最是喜辛爱浓的口味,为何叶崇然会有这样的忌口?

叶崇然见我疑惑,便又笑道:“小时候是能吃的,只是在朝中这几年,时政常常催命,有时忙起来废寝忘食,渐渐就把脾胃糟蹋了,若再像幼时一样无所顾忌,只怕日后吃药要比吃饭多了”

他说这话时,眉宇间神色自然,丝毫没有自苦的意思,好似这废寝忘食的人,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。

我唤来小厮,点过几个清淡的蒸菜后,又问道:“鱼胶还是燕窝?”

叶崇然轻笑:“我一个男人家,吃燕窝补什么?”

我不理他,只对着小厮说道:“两样都要,日后每日一盏血燕,就这个时辰,送到相府里,帐挂在璞王府就是”

小厮喃喃应是,叶崇然笑着摇了摇头,知道驳我也无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