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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这厮堵的没话,他这副油盐不进,不怕烫水的模样,着实有几分本王当年的风范。

“你往哪里去?”

阿尔野低头看我:“不知道,先离了这里再说”

我叹了口气,马背之上颠的厉害,两人不由就要贴的紧密。

少年身子热意勃发,一阵滚烫熨贴在我后背,简直上刑一般,我咬着牙,强忍着不适。

“一直往前,过崖口,再过一道溪水,他们就不敢追了”

阿尔野挑眉:“为什么不敢追了?”

“深谷里有瘴气毒虫”

说话间,我将应忘尘给的丸药,塞给了阿尔野一颗,他也不疑惑,张嘴便吃了。

马的脚程一向比人快些,奔袭之间,很快就到竹楼。

我回身看去,身后果然已经没了追兵,想来那些御林弓手也晓得谷中凶险,不敢冒进。

阿尔野翻身下马,又伸手来扶我。

我一皱眉,打开了他的手。

“本王是女人吗?”

他挑眉一笑,绿油油的眸子带着戏谑。

“我不知道,你觉着呢?”

“滚”

我下了马,抬头看见竹楼廊檐下的灶台,顿时叫了一声糟糕。

“啧”

阿尔野侧头看我:“怎么了?”

“买的肉撇忘了”

“撇哪了,我回去取”

我摇摇头:“算了,不值当”

阿尔野不置可否,左顾右盼看起了四际陈设,见我抬脚往楼里走去,便也跟上。

“这里是你的地方?”

我摇头,顺手就从竹柜里取了茶杯茶叶。

水倒满,茶泡好后,才冷不丁想起,我同这蛮夷,似乎并没有一桌喝茶的情分。

阿尔野垂眸看着我发愣,缓缓伸手摸来我腕子上,试探般的接下这杯茶后,又是一笑。

“你这个衣裳袖子短了,穿我的吧?”

我往后退了一步,决意要离这狼崽子远些。

“与你不相干,今日多谢你救我,如今我落魄,没有旁的谢你,你若后悔了,此刻也能杀了我,提着我的人头去京城领赏,我没有怨言”

阿尔野站在一片青翠竹色间,也没说话,只是盯着我看。

我叫他盯的心里发毛。

“你看什么?”

他叹了口气,顺手将茶杯搁在放在的柜子顶,也就是他身量高,若换了应忘尘,何以能搁的这样轻松恣意。

我还不及反应,就被他一把拉入了怀中。

热意从他身上传过来,又一次涌上我四肢百骸,我僵着身子,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
“京城的探子说,皇帝把自己的弟弟杀了,火油浇了二十多桶,烧的火光冲天,等到火灭的时候,只剩飞灰了”

我眨了眨眼:“你说话就说话,干什么非得......”

话未说完,阿尔野又更用力的抱紧了我。

“可我不信,你又不是个傻子,别人要杀你,你难道不晓得跑?”

“话虽如此......但你能不能......”

“我从北地一路找到京城,看见你曾经的府邸已经被封了,里面空荡荡的,已经没有人住了”

我闻言一愣,猛然抬头看向阿尔野。

“西厢门前的兰花呢?”

阿尔野眯了眼:“没看见”

“怎么会?房门前的花坛里就种了那一丛兰花,怎么会没看见?”

“就是没看见”

......

“你是谁?”

我本还欲追问兰花的境遇,却硬生生被这一声“你是谁”给叫回了魂。

应忘尘抱着一篮天仙蕈,眼睛直勾勾盯着阿尔野怀里的我。

我立时臊了,手上使了一把力气,死命推开了阿尔野。

不等我开口,阿尔野就逼视向应忘尘,丝毫不客气的问道。

“你又是谁?”

应忘尘歪着头,很是疑惑。

“你跑到我家里,问我是谁?”

“问你就回话,哪来的这些废话?”

我有些头大,赶忙走到应忘尘身边。

“这是我......我老家一个......小兄弟,北地长大的,脾气耿直了些,你不要同他计较”

应忘尘蹙眉:“你不是中原人么?哪里来的北地小兄弟?这是我家,让他走”

说话间,阿尔野瞧见了我和应忘尘身上一样的白衣,便不知哪根筋又搭错了。

一把就将我扯到了自己跟前,手也按在了腰间弯刀上,阴恻恻说道。

“等你死了,这儿不是你家了”

应忘尘眯着眼,悄无声息从袖中抖出了几瓶药粉,显见是动了同人搏命的心思。

我瞧着他俩这个剑拔弩张的态势,心里十分的受累。

应忘尘是个孩子脾气,遇上阿尔野这个土霸王,不掐才叫有鬼。

“阿尔野,这位小公子是救了我命的人,你于情于理都不该站在人家家里,对人家刀剑相向”

阿尔野看着我,半晌都不说话,许久过去,又冷哼了一声,手渐渐从刀柄上松了。

我又回过头:“忘尘,你消气吧,他不敢了”

应忘尘往后退了两步,走出了竹楼外,看也没看我一眼。

我知道这厮是恼了,是以也亦步亦趋跟了出去,好说歹说同他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。

最后,也只得他一句。

“你还是把追兵招来了”

我垂眸:“是,明后日我就走,此番是我对你不住”

应忘尘看着我,原以为他会痛快的同我辞行,不想他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。

“那个男人,只是你的小兄弟吗?”

我愣住:“何出此言?”

“他一直盯着你看”

我回头看去,只见阿尔野抱着手,肩宽腰窄的倚在竹楼门柱上,一双眼确也盯在我后心。

“他......也是有病的,跟我这个癔病差不多,一犯病脑子就转不过,没事儿就喜欢盯着人看......”

应忘尘挠了挠头:“还有这样的病?”

“有,我也觉得怪吓人”

......

傍晚时分,幽幽谷里照进一道暖洋洋的橘红霞光,篱笆影子拉长在地。

院中的四方小竹桌前,我和应忘尘相对而坐,阿尔野坐在我俩中间。

三个人看着一盘青菜,皆是一言不发。

末了,是应忘尘先开了口。

“只有青菜吗?”

我笑了两声:“今儿跑急了,把肉忘了”

阿尔野看向应忘尘:“你日日都叫他做饭给你吃?”

应忘尘点头:“不然呢?”

我将饭碗端起来,全当没听见,只往嘴里扒饭。

心里默默想着,崇然啊崇然,为什么在你之后,我总遇上这些不通人情的邪门人物呢?
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