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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昌翼违背父命赴东京,众贤士斗酒吟诗聚仙楼。

又过了几年,昌翼已19岁了。他觉得是时候离开家乡,到京城考取功名,施展平生所学,建立功勋了。

昌翼对袁华说道:“父亲大人,儿今年已19岁,我欲去京城考取功名,将来报效国家”。袁华闻言大惊,回道:“当今天下兵荒马乱的,外面更是鱼龙混杂,乱象迭出,你好生待在家里,切勿出去,惹事生非”。昌翼回道:“人生一世短短数十载,如白驹过隙,我亦不愿碌碌无为一世。夫大丈夫者,胸怀天下,志在千里,岂可贪恋一时之安逸?”袁华答道:“我们只是寻常百姓之家,天下大事与我们遥不可及,我们亦不懂。我不求你大富大贵,只求你平安无事就好。一家人安居乐业,和和美美,我就心满意足了”。昌翼回道:“儿自幼博览群书,深深折服“不叫胡马度阴山”的李广,封狼居胥的霍去病,燕然勒石的窦宪,他们都是义薄云天,铮铮铁骨的英雄,儿心之所向,亦身之所往,愿父亲大人能成全儿一片拳拳报国之心“。袁华回道:“我儿志存高远,为父当然欣喜不已,只是我如今已年老体迈,思你恋你情深,亦不愿你背井离乡。只望你尽快成婚立家,养儿育女,我们享受天伦,颐养天年,我余愿足矣”。昌翼不解的回道:“儿耕耘几载,就为考取功名,建功立业,何况此乃光耀门楣之举,又非偷鸡摸狗之事。倘若儿进京高中后,亦能承欢你们膝下,为你们颐养天年,两者皆可得,岂不更好?父亲为儿取名昌翼,不也希望儿能飞黄腾达,有所作为吗?”袁华一时无言以对,只好回道:“为人父者,岂会害你不成?不准你去就是不准,没有道理可言”。说罢,袁华便径直离开了,独留昌翼一人在落寞发呆。

昌翼见袁华百般不许,只好跪在屋外恳求,希望父亲能收回成命,放自己去京城。昌翼跪在屋外感到痛心疾首,爹娘先前拜祭李琼的时候瞒着他,如今他欲考取功名,又百般刁难,不知是何道理?从小到大印象中的父亲都是通情达理,待人温和,可今日却如此反常,不知为何?昌翼越想越觉得委屈,豆大的泪珠,不知不觉从两颊流下。

袁华心急如焚,觉得有大事要发生,急忙叫来张心健和韩夫人商议,袁华说道:“昌翼铁心铁意要去京城,我苦苦相劝,毫无作用。如今昌翼又一直跪在地上,苦苦哀求,我心疼不已,我已无所适从了,不知你们有何办法能解此危局?”张心健回道:“如今已避无可避,只能给昌翼讲明真相,绝不能让昌翼去东京,东京乃狗贼朱温的地盘,朱温虽死,梁国犹在,不共戴天之仇犹存”。韩夫人回道:“后日恰逢王爷祭日,我们三人应当面向昌翼讲明真相,到时再拿出王爷亲笔书信,昌翼必深信不疑”。袁华和张心健不约而同表示赞同。

昌翼跪在屋外足足四个时辰,滴水未沾,袁华夫妇见此心如刀绞,心疼不已。急忙唤来梦雅去劝昌翼进食,梦雅端来饭菜,昌翼竟视而不见。梦雅见兄长如此虐待自己,心疼不已,梦雅觉得兄长从小就用功读书,又有鸿鹄之志,乃可造之才,也不理解父亲为何要阻挠兄长去京城应试。梦雅决定帮助昌翼,梦雅对昌翼耳语道:“兄长身体要紧,你先进食,我自有办法让兄长去京城”。昌翼闻言喜出望外,端着饭菜进了自己卧房,梦雅也跟着昌翼走了进去。袁华夫妇见昌翼终于肯吃饭了,心中长舒了一口气,夫妻二人内疚不已,昌翼本乃王室贵胄,可今日却受了这般苦,觉得对不住先主。昌翼和梦雅进入卧房后,昌翼便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妹妹,你到底有何办法?能让我去东京”。梦雅回道:“兄长你稍安勿躁,待你进食毕,我就告知与你”。昌翼端起饭菜狼吞虎咽吃了起来,不一会就吃完了。梦雅见兄长如此急迫,便说道:“兄长你可先斩后奏,等到夜更三分,爹娘熟睡后,我偷偷拿来钥匙,送兄长出去”。昌翼回道:“此法不妥,爹娘知道我不告而别后,定会伤心欲绝的,亦会连累妹妹你挨责受骂”。梦雅答道:“都到什么时候了,哪能计较这些得失。兄长你志在天下,岂会一辈子甘居于此?况且你乃爹娘心头之肉,爹娘岂能与你长久置气?待兄长你高中后,光宗耀祖,爹娘自会消气,我受点责骂亦心甘情愿”。昌翼无奈答道:“那只好如此了”。

三更时分,梦雅偷偷拿来钥匙,也给昌翼准备了一些吃的和银两,送昌翼到村口后,梦雅对昌翼说道:“送君千里,终有一别,妹妹我就送兄长到此,这包袱里有些碎银和首饰,你路上用作盘缠,还有一些笼饼,你路上用来充饥,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,望他日相见之日,兄长已展鲲鹏之志,必千杯相庆”。昌翼回道:“妹妹之恩,愚兄铭记于心,今后愚兄不能承欢爹娘膝下,望妹妹替我尽孝爹娘,待他日愚兄高中后,立刻接你们同去京城,享受荣华富贵”。梦雅含泪点头答应,两人依依不舍分别了。

第二日天亮,梦雅向袁华坦白道:“父亲大人,兄长已于昨晚三更时分离家,进京赶考去了”。袁华闻言不解的问道:“昨晚我生怕昌翼出走,故早将大门紧锁,他是如何出去的?”梦雅回道:“都是女儿自作主张,偷来大门钥匙,私放兄长离家。女儿不孝,请父亲大人责罚”。袁华闻知事情来龙去脉后,气得破口大骂梦雅道:“我让你好生看着昌翼,谁知你吃里扒外,竟联合昌翼来蒙骗与我,你个不孝女啊”!梦雅觉得心里委屈,便争锋相对道:“兄长上进且有志向,您应引以为傲,可您百般阻挠兄长去京城,到底是何道理?”袁华说道:“你想知为何?就随我来”。梦雅如履薄冰的跟着袁华进了堂屋,又随其进了密室,梦雅对家中竟有如此不为人知之处,感到惊奇不已,只听见袁华喊道:“跪下”。梦雅吓得赶紧跪下,袁华说道:“此乃德王灵位,德王乃为父先主,为父原是王府管家,王爷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。昌翼乃是王爷独生骨血,先主曾将昌翼托付与为父,为父允诺王爷定要护昌翼一生周全,京城的皇帝不但杀了昌翼亲生父母,还杀了他的族人,与昌翼有不共戴天之仇。昌翼此去京城如若被京城皇帝发现身世,昌翼将性命难保,现在明白为父为何要阻拦昌翼去京城了吧”。梦雅答道:“爹爹,女儿知错了,我此前不知其中的细枝末叶,是非曲直。是我任性妄为,糊涂大意,私放兄长,如今看来可能会酿成大祸。此事皆因我而起,我愿亡羊补牢,去京城将兄长安然无恙带回”。袁华说道:“你和昌翼早已指腹为婚,为父本想过几日给你们讲明真相,择日为你们成婚。谁知事发突然,让为父措手不及。但梦雅你记住,从今往后,昌翼不但是你兄长,更是你相伴一生的夫君。望你悉心照顾他,和他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。即使舍了你自己性命,也要护昌翼周全”。梦雅含泪答道:“爹爹之言,女儿牢记于心,我定会将兄长毫发无损带回”。袁华说道:“你此去京城带上玉器和印章,此乃王爷信物,可作规劝昌翼的证据,必要时写信告知与为父,为父即刻会到京城助你”。梦雅小心翼翼的包好玉器和印章,与爹娘简单话别后,便带着丫鬟小玉一块上路了。

昌翼从砀山出发,一路北上,见到赤地千里,饿殍遍野,百姓生活得如此艰难,更加坚定了昌翼考取功名,为民请命的决心。昌翼到达张庄后,在大街上看到一位少年被几个粗壮大汉围起来拳打脚踢,旁边众人竟熟视无睹,竟无一人前去呵止。昌翼大步向前呵斥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们几人竟恃强凌弱,赶快给我住手”。只见一位大汉喊道:“哪来的毛头小子,你少管闲事,小心大爷我拳脚无情”。昌翼见他们毫无停手的意思,快步过去几拳挡开壮汉,将少年护到自己身后,说道:“你们这些恶霸,目无王法,毫无人性,将人打成这样,还不知道住手,我要带你们去见官府”。几个大汉闻言哈哈大笑道:“官府有何俱哉?他欠钱不还,挨打乃天经地义之事”。昌翼忙问道:“他欠你们多少钱?我替他还”。壮汉说道:“五十两,还不起,就不要多管闲事”。昌翼说道:“这有一些首饰,拿去够了吧”。壮汉们拿起首饰就跑,周围的人也一哄而散。

昌翼见少年满脸血迹,鼻青眼肿的,甚是可怜,忙问道:“小兄弟,你家住何地?我可送你回家”。少年答道:“我爹娘早亡,早已孑然一身了,如今就连落脚的茅草屋,都被他们一把火烧了个干净,已是无家可归了”。昌翼说道:“此去我家不远,我可修书一封,你带着书信前去砀山投靠我爹,我爹见到书信后自会给收留你的”。少年回道:“我孤苦伶仃,无依无靠,本一心求死,谁知幸得上天见怜,能遇到您,今日多亏恩人你施以援手,我才死里逃生,我已感激不尽了。我是不祥之人,就不给你家增添晦气了”。昌翼说道:“你既不愿去,我亦不强求你,那你可还有亲戚族人?可去投靠,你不能再流落街头了”。少年回道:“我家本也是官宦之家,爹娘在世时,家中自是趋之若鹜,熙熙攘攘。可我十三岁那年,家中遭逢巨变,自此亲戚族人急忙与我家撇清关系,我也受尽了他们冷眼旁观,早已断了来往”。昌翼说道:“自古雪中送炭者少,趋炎附势者多,你也不用过于伤悲,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”。少年答道:“公子宅心仁厚,既然今日是公子您救了我,我愿为公子做牛做马,报答您的救命之恩”。昌翼回道:“报答就大可不必了,我救你乃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”。少年回道:“莫不是公子嫌弃我,贫贱脏乱,不肯收留”。昌翼急忙解释道:“实不相瞒,我刚才救你几乎用尽全身盘缠,我还要去京城,担心你再跟着我,往后会受苦受累,绝无嫌弃你之心”。少年答道:“莫说挨饿受冻,纵使前路刀山火海,我也跟定公子了,绝不反悔”。昌翼说道:“承蒙你看得起我,我袁昌翼在此发誓,以后定会和你同富贵共患难”。少年说道:“我叫小赫,今年17”。昌翼答道:“我叫袁昌翼,今已19,以后你我就兄弟相称。我们先寻个地方进食,愚兄身上钱已不多,只能将就一下粗茶淡饭了,你莫嫌弃”。小赫回道:“我已几日油盐未进,早已饥肠辘辘了,有口热饭充饥已是奢望,哪能嫌弃啊”!忽然后面传来“我为这位仁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之气深深折服,感觉与这位仁兄一见如故。如若不弃,我愿做东,请二位进食,不知二位意下如何?”昌翼转眼望去,竟是一位头上带着嵌玉紫金冠,面如中秋之月,色若春晓之花的翩翩少年郎。昌翼顷刻间愣住了,心想世间竟有如此长相韵致的少年郎,回过神后回道:“无功不受禄”。少年郎说道:“仁兄光明磊落,义薄云天,乃狭义之士。我仰慕仁兄大义而做东,仁兄当之无愧。望仁兄能赏我几分薄面,让我略尽绵薄心意”。昌翼回道:“既然公子如此盛情相邀,我兄弟二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”。少年郎说道:“前面有一家聚仙楼,乃百年老字号,菜肴佳美,一道飞龙在天更是独步天下”。昌翼问道:“何谓聚仙楼?”少年郎答道:“传闻是八仙过海之时,吕洞宾韩湘子等人在此喝茶小憩,后李白贺知章等酒中八仙慕名而来,在此饮酒赋诗,故得名“聚仙楼”。天宝八年后名声大噪,常引文人骚客前来饮酒斗诗”。昌翼回道:“恕我孤陋寡闻了,竟不知此处有如此仙风道骨之地”。少年郎回道:“仁兄过谦了,请随我来”。

三人一起到了聚仙楼,此处果然是山清水秀,璇宵丹阙,神宵降阙。昌翼心想在此别有洞天之地饮酒赋诗,自是怡情悦胜。少年郎说道:“二位想吃什么?”昌翼回道:“我二人初来乍到,客随主便,一切就有劳公子安排就是了”。少年郎叫来店小二说道:“把你家好酒好菜端上来”。店小二说道:“客官稍等,马上就来“。少年郎说道:“我名叫朱瑾,敢问公子,尊姓大名?”昌翼回道:“我名叫袁昌翼,他名叫小赫。我们三人年纪相仿,以后唤我名字即可,不要再叫我仁兄了”。朱瑾回道:“方才听闻昌翼兄年方19,鄙人今年18,那我以后就称您袁兄,我今日与袁兄一见如故,有相见恨晚之感,盼今后能与袁兄成为肝胆相照的朋友”。昌翼回道:“我亦有同感,今日真乃黄道吉日,一日得两兄弟,如沐春风,何其幸哉”。朱瑾继续说道:“不知袁兄此行,意欲何往?”昌翼回道:“我要去京城,考取功名,希望以后能为社稷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”。朱瑾答道:“袁兄果然与众不同,有鸿鹄之志,他日必居于庙堂之上,我也要去京城,不知能否与袁兄同行?”昌翼答道:“求之不得,有两位兄弟结伴而行,路上亦增添无数乐趣,赶路亦快些”。朱瑾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去给二位安排房间,咱们休息一晚,明日一早赶路”。昌翼回道:“又让贤弟破费,我心里过意不去”。朱瑾答道:“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客气,我料定袁兄此去京城必能高中,到时再还我也不迟,还望袁兄苟富贵,勿相忘”。昌翼回道:“怎么会忘记贤弟的大恩大德呢?我与贤弟志趣相投,必永生不忘”。朱瑾答道:“袁兄一言九鼎,我就放心了”。不一会,店小二端来了酒和饭菜,朱瑾说道:“麻烦你再给我这两位兄弟安排两间上好的客房,这是银子”。店小二说道:“几位客官慢用,我这就去安排”。突然小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吐了出来,说道:“这是什么破酒?这么苦涩难咽”。店小二忙回道:“客官您可不能信口胡诌,砸了我家招牌,这可是李太白最爱喝的金陵春,也是本店的镇店之宝”。小赫不甘示弱的回道:“你莫要诓我,我就不信这是什么好酒”。店小二答道:“客官我哪敢诓您啊!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金陵春”。突然旁边一位文质彬彬的少年说道:“店小二此言非虚,这就是地地道道的金陵春。太白诗云:“堂上三千珠履客,瓮中百壶金陵春”,此酒当须慢慢饮之,自是醇香甘美,别有一番风味”。昌翼闻言道:“仁兄果然见多识广,袁某佩服,我乃砀山袁昌翼,敢问仁兄尊姓大名”。那少年答道:“雕虫小技,不足挂齿。我乃宋城赵岩”。赵岩旁边一位少年道:“宋城欧阳晔”。另一位答道:“宋城孔沐阳”。朱瑾言道:“我乃东京朱瑾”。小赫言道:“我乃洛阳樊小赫”。昌翼言道:“很荣幸认识各位仁兄,相必各位仁兄也是上京赶考的吧”。赵岩欧阳晔孔沐阳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:“是”。

昌翼说道:“既然大家如此投缘,就让我们把酒言欢,庆贺我们相识,不知诸位意下如何?”赵岩回道:“在聚仙楼这种缥缈空雅之地光喝酒,有点美中不足吧”。欧阳晔答道:“既然李太白可以斗酒诗百篇,那我们就来行飞花令”。小赫忙问道:“那以何为题呢?”孔沐阳答道:“此处曾是酒中八仙饮酒赋诗之地,不如我们就以酒为题”。朱瑾答道:“甚好,谁答不上来谁喝酒”。昌翼言道:“既然大家是以诗会友,自当尽兴。不如我们不论输赢一律喝酒”。朱瑾一言不发,其他几人皆答道:“那就让我们不醉不归,喝他个痛快”。赵岩言道:“我看就由袁兄开始吧”。昌翼站起来说道:“那我就献丑了,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,说罢一饮而尽。朱瑾端起酒杯边喝边说道:“金樽清酒斗十千,玉盘珍馐值万钱”。小赫说道:“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”。赵岩说道:“白日放歌须纵酒,青春作伴好还乡”。欧阳晔说道:“兰陵美酒玉光杯,玉碗盛来琥珀光”。孔沐阳说道:“风吹柳花满店香,吴姬压酒劝客尝”。昌翼又说道:“笑杀陶渊明,不饮杯中酒”。朱瑾说道:“小酌酒巡销永夜,大开口笑送残年”。小赫又说道:“饮酒莫辞醉,醉多适不愁”。赵岩说道:“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”。欧阳晔说道:“一生大笑能几回,斗酒相逢须醉倒”。孔沐阳说道: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”。昌翼又说道:“且就洞湖赊月色,将船买酒白云边”。

正当大家对得起兴之时,朱瑾忽然觉得头昏脑涨,醉态熏熏,站起来说道:“小弟我不胜酒力,几杯下肚,已有醉意,恐不能再饮”。赵岩说道:“朱兄弟既然身体不舒服,就先去休息吧”。朱瑾歉疚的回道:“鄙人让大家笑话了,扫大家兴了。为表示歉意,今日一应花费都由我一力承担”。大家都说道:“朱兄弟言重了,请便”。

朱瑾走后,昌翼等人继续行飞花令,不一会,八轮下去,小赫欧阳晔孔沐阳皆酩酊大醉,唯有昌翼和赵岩屹立不倒。昌翼说道:“赵兄,那就由我们俩一决雌雄”。赵岩答道:“我们乃儒生,讲求中庸之道,不可打打杀杀,还是点到为止就好,今日就算我们打成平手,他日若有机会再一较高下”。昌翼答道:“赵兄言之有理,是我浅薄了。既然如此,如今天色已晚,我们就去休息,明日还要赶路”。赵岩说道:“与诸君相谈甚欢,我意犹未尽,不如我们俩学曹孟德和刘玄德煮酒论英雄如何?”昌翼答道:“既然赵兄有如此雅兴,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”。赵岩答道:“敢问袁兄放眼当今天下谁是英雄?”昌翼答道:“李克用父子雄据河东多年,兵多将广,胸怀天下,当是英雄”。赵岩说道:“袁兄不可妄言,此乃梁国地界,小心隔墙有耳”。昌翼回道:“此处山高皇帝远,不碍事的”。赵岩说道:“还是小心为妙”。昌翼说道:“那以赵兄所言谁是当今英雄?”赵岩答道:“自是我梁国朱氏,雄才大略。太祖顺应天命,代唐而立,南征北战,战功赫赫。当今陛下更是顺天应人,克继大统,励精图治,我大梁上下一片海晏河清,陛下统一天下,也势在必行,陛下英明神武,可当为大英雄”。昌翼回道:“赵兄高见,小弟自叹不如,甘拜下风”。赵岩笑道:“承让,喝酒,喝酒”。二人一边喝酒,一边谈笑风生,不一会两人皆醉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