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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,徐老夫人跟着严良回到会所,经名医诊治,喝了药,安歇一晚,第二天早起时病体就已痊愈。

一行人去酒楼吃过早点之后便启程返回青州,二老见了徐红英,都是哭成个泪人。徐斌跪在徐红英床前,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,算是浪子回头。

了却心结,徐红英自是欢欣不已,整个人容光焕发,精神百倍。

徐家一家团圆,二老抱了外孙,严良也认了丈人丈母娘,自此事情算是圆满解决。徐家的宅子严良早就派人偷偷赎回,只要徐斌今后踏实做人,好日子定是少不了。

严良在徐斌面前还是刻意表现得比较严厉的,徐斌也怕他,有这么个牛逼的姐夫在头顶压着,谅这厮也不敢再闹出什么幺蛾子。

过了腊月二十,年味越来越足。本来严良是打算今年去省城过年的,但考虑到香芸跟徐红英要坐月子,兰月晴身子也重,所以就还是在青州过年。

慕容庆那边一早就去了信,还是邀他们来青州团圆,二人自是乐得跟女儿女婿一起过,另外跟萧湘江锦瑜她们也愈发熟络,到了严家过年一点也不会觉得生分。

过了二十,许漾、葛玉真她们开始陆续返回青州,到了腊月二十五,慕容姐妹跟萧湘还有慕容庆夫妇一起抵达青州码头,自此,严家一大家人算是全部到齐。

五个正妻,十一个小妾,如今严家的阵容不可谓不强大。这么多女人凑在一起,尤其好几个还会武功,那后院里天天就跟唱大戏一样。

严良每天抱着儿子在楼上瞧热闹,老夫人不甘寂寞,逮着人就训。像葛玉真跟许漾这两个高官子女,初时老夫人还有点忌惮她们家世,比较客气,如今却是越训越顺口。

像萧湘江锦瑜这两个当初怎么看怎么好,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完美儿媳,如今在老夫人眼中同样浑身是毛病。

又是说萧湘整天就知道做生意,一点不顾家,又是说江锦瑜整天臭美,开镖局的穿那么花枝招展,打扮那么漂亮干嘛,不是招贼么。

欧阳倩第二次上门,白云凤第一次,都还没过新手保护期,同样没能幸免。

“你们两个姑娘家,没事就比凶斗狠,打打杀杀,像什么样子!打坏了院里的花花草草不要钱么?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!”

说着,老夫人又转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叶离秋,“离秋!你笑什么笑!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!整天闲着没事就上房顶,踩坏瓦片你自己修啊!”

“母亲,我可是你这头的……”叶离秋一脸幽怨……

这一天,严家妻妾团各自忙碌,有的在家指挥家丁丫鬟收拾打扫,有的去视察各间工坊店铺,为年末歇业做准备。

严良身为董事长,这种粗活累活自是不用亲力亲为,养那一个编队的小妾干嘛用的?对不对?

他跟叶离秋一早去到酒楼,舒舒服服吃了个早茶,准备打包两份,带回去给两个坐月子的。那二人天天在家喝鱼汤,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,特意吩咐他弄点茶点回去解解馋。

“咦,相公,你看,那人。”叶离秋朝一旁的努了努嘴,目光瞟向一个正悠闲吃着茶点的中年男子。

由于快过年了,严良喜欢感受过年前的年味,故而没有去楼上包厢,而是坐在大堂里。

他顺着叶离秋的目光望向那人,只见他一身儒袍,身躯板正,坐姿开阔,夹菜举杯的动作举重若轻,显现出一种异常的沉稳。

若是过去,他自是不会有什么感觉,但是跟叶离秋、白云廷还有老丈人欧阳铮等一众武林高手相处得多了,自是能隐约感知到他们身上自带着一种“高手”的气质。

而此刻,旁边桌上坐的那中年男人,身上也有着同样的气质。

“高手?”他神色微整,小声问道。

“嗯。”叶离秋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,低声道,“而且很高。”

“有多高?三四层楼那么高?”

“估计……比我差不了太多!”

“啊?这么厉害?”严良听得一惊,心中暗凛,“这种高手出现在这,多半不是巧合。”思虑片刻,对正在不远处忙活的邓远递了个眼色,邓远立马来到了跟前。

“那边那个人,叫人盯住了,注意他在城里的一举一动。”

“明白。”邓远当即领命离去。

如今整座青州城几乎都是南兴商会的产业,城里的眼线、暗桩遍布各个角落,城里的任何风吹草动,只要严良想知道,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

那人吃完早茶,自顾结账离去,全程并未露出异状。严良二人随后也出了酒楼,可仅是出门晚了一步,到门口左右一看,已不见了那人身影。

暮时,常伯来禀,“少爷,查到那人下落了,他住在城西的一间客栈,只知其姓金,听口音应是北方人士。只身一人,

付了两晚房钱,来此意图不明,但肯定不是为行商而来。”

“北方?”严良神色微凝,轻道,“照此人的身手来看,定不是无名之辈。让往来北方的船只留心打探,查清此人的身份。”

“是。”常伯微微躬身,又道,“少爷,还有一事,两日前,咱们的一艘大船在刚进云岚水域之时,遭人劫持,连船带货……全没了。”

严良听得一阵沉默,过了好一会,轻问:“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?可知船只的去向?”

常伯神情凝重,摇头道:“事情发生得很快,一点后续的消息也没有,劫船之人,只怕非同小可!”

严良沉思片刻,接道:“让船队及时补发货,莫要耽误下游的供应。”

“是。”常伯想了想,又问,“少爷,那一船货物价值不菲,此事……需要报官么?”

严良摇头道:“船是在云岚境内丢的,云岚当地的那些官,报了何用。不必了,此事莫要声张,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,让船队加强护卫就行。”

“是。”

常伯走后,没过多久,福伯又来到严良跟前。

“少爷。”

“近来城中动向如何?”

“近两个月城里多了不少陌生面孔,多是三两成群。有功夫,但并未生事,就是四下游荡,应是打探情况的。”

“若他们胆敢靠近家里,可以先一步下手!”

“少爷放心,府邸四周守备极严,谁也别想在这附近生事。只要有陌生面孔进了城东,一举一动都在咱们掌控之中。”

严良眉头微蹙,思虑良久,沉声道:“将城里城外的暗哨再加一倍!”

“这……少爷?”福伯听得微微一惊,见严良神色郑重,并未多言,点头道,“知道了,我即刻去办!”

福伯走后,严良坐在厅中,神情冷峻,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,自顾想着心事。

过了好一会,他又找来齐伯,悄悄吩咐道:“派一些机灵点的人,扮作江宁当地的玉商,去往云岚河间府,查一查当地造假贩假之事。在明年花玉大会之前,一定得摸出点头绪来。”

齐伯皱眉道:“此事怕是有些难度,前阵子我在江宁之时,已叫人找当地的几家玉商探过口风。他们跟河间府的造假团伙之间,应该有专门的供货渠道,旁人想要插足,难度较大。”

“多派几路人,从江宁商会那帮人那里动动脑筋,看能否打探到点什么。”
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

“在云岚若是遇上什么麻烦,可以去明州御剑山庄寻求帮助。”
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