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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王翠花一时哑然,张着嘴看着他,仿佛不认识他一样。

袁相柳冷漠的回视着她,“还有什么事儿吗?如果没有的话,我要回去了。”

“你给我站住,你要回哪去?”王翠花一把拉住了他,生怕他跑了。

“你入赘了苏家也是我们袁家人,你还是姓袁!想和我们彻底撇清关系不成?”

“如果你觉得我姓袁,就是与你们有关系,那我明日改姓苏便是。”

袁相柳厌恶的避开她,用力一把抽回了手。

他也算是看出来,王翠花还不懂得审时度势,他也无意给王翠花颜面。

“我还要赶着回去给苏潇做饭,你若再多拦阻,耽误了时间,只怕苏潇回来要生气,到时候就只能带着我去你那儿吃了。”

想到上次苏潇干了她三碗白米饭,又吃了那么多的肉菜,王翠花心都在疼。

她终于算是有点儿回过味儿来,知道自己如今不太能奈何的了袁相柳,识相的缓和了语气。

“何必弄得这么僵呢,相柳你也真是,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,这么多年过来的,难不成你还真和娘疏远?”

“要是以后苏潇对你不好,你可连个撑腰的家人都没有!”她暗含警告。

“其实娘找你也没旁的事,这不是嘛,你二姐成亲之后,家里头就我一个人操持,里里外外这么多活儿,我根本干不过来。”

“这眼看着就要秋收了,家里那么多地,娘和你爹两个人怎么忙的过来?不是就想着搬搬救兵,让你回去帮衬着点儿,干干活,做做饭,能让我和你爹松快不少。”

“你和袁大忙不过来,可以找二姐他们两口子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吕书生家里地只有八亩地了吧?”

袁相柳罕见的冲着王翠花露出了笑容,却是带着讥讽的笑。

“那点地肯定是用不上两个人忙活的,怕是有一多半时间都能回家帮衬着你和袁大,若是还不够,叫上大哥他们回来,总也是足够的。”

王翠花简直想破口大骂,顾忌着苏潇才压着脾气,咬牙切齿的说。

“你大哥要读书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去年过年都没时间回来,哪有时间秋收。”

“你二姐娇生惯养的长大,农活上不专精,三个她都顶不上你一个,自然还是找你更合适。”

“我也要读书,没有那个时间。”袁相柳冷下脸,那一丝嘲笑都不在,“既然家里人都指不上,那你就雇人吧。”

“那得多少钱?秋收的时候家家都忙,百文钱一天怕是都没人干!”

王翠花压着火,她也有听说袁相柳在读书的事儿,只是压根儿没放在心上,听袁相柳拿出来当挡箭牌,更觉得可笑。

“你那读书就是苏潇哄你玩儿的,都这么大了,能读出个什么来?吕书生考了那么多年,也没见他中,你有那时间不如多帮家里干点活。”

“我帮家里干了这么多年的活,可得到过什么吗?”袁相柳反问。

话到此处,他反而平静。

“我每日起早贪黑,忙活不停,你们可给过我什么回报吗?”

“衣服永远穿最破的,东西永远用最旧的,吃的永远是最差的。”

“我从前也以为,只要我多干一点儿,再能干一些,就能讨你和袁大的欢心,讨你们喜欢。”

“后来我才明白,就算是再怎么能干,再如何孝顺你们,不是你们亲生的孩子,终究也不会被你们在乎,永远都是家仆一般的存在,不是吗?”

袁相柳一字一顿,加重了语气质问。

王翠花愣在当场,犹如晴天霹雳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的?”

“你居然知道!”

“是,我知道,因为邻村有个孩子就是这样,不是吗?我看到他和我一样,就想到自己,问过一些村里的叔伯,才知道那年闹饥荒,好多人饿死在县城附近,那年也有好多人捡了孩子,我便也是其中之一吧?”

袁相柳嘲弄一笑,也不知是在嘲王翠花,还是嘲自己。

他从前想不明白,为何家中三个孩子,爹娘却偏偏不喜欢他。

后来他才明白了,没有血缘,又怎有心疼?

王翠花一开始就是捡了他当个仆人在养。

六岁就开始干活,八岁就开始下地,便是大户人家的家仆,一天都没有他干得活多。

只用供口饭吃,卖了入赘还能再换银子。

何其可笑。

可他却毫无办法,如今政策严苛,他根本没法离开。

幸得遇到了苏潇,如今摆脱这个魔窟,他再不愿与这家人再扯上任何关系。

“以后不要再来烦我,我只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,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追究,只要你们井水不犯河水,咱们就当两清,若再纠缠,你们也别想得安宁!”

袁相柳警告了一句,不想再与这毒妇多言,转身走了。

王翠花抬手想要拉住他,被他冷冷回头,一个凶狠的目光吓退。

一时间想到这些年种种,王翠花心生冷意。

袁相柳居然全都知道,也不知道何时知道的。

却一直隐藏的这么好。

王翠花不懂得什么叫韬光养晦,只觉得很是震惊。

同时也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,袁相柳已经彻底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。

……

“什么事这么高兴?”袁相柳一回到家,就看到苏潇一脸喜滋滋的神色。

“那当然是赚了大钱的好事儿。”

苏潇将身后的银子拿到了前面,哗啦啦的倒在了炕上。

袁雪儿给她的银子成色都很新,银闪闪的,这么多堆在一起,有种银光璀璨的感觉。

上次卖配方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,而且苏潇很快就花出去了十多两买地,这次看着才是真的不少。

袁相柳微微惊讶,问,“这是之前那些雪花膏卖得银子?居然卖了这么多?”

“这还不算多呢。”苏潇得意道,“堂姐说如今已经涨到五十两银子一瓶了,下次再去取银子,只怕要用箱子来装了。”

“这么贵?”这已经超出了袁相柳的想象。

早知道达官贵人们不差钱,却也没想到愿意花五十两银子买这么小小的一瓶脸霜。

“我也没想到会涨的这么快,不过对咱们来说是好事。”

苏潇把银子归拢到一起,“这下你不用担心原料的成本不够了吧?有这四十多两银子,能买多少原料呢!要是不够,再过些时间还会再有一批银子入账回血,你就放心弄吧,不用担心成本。”

“嗯。”袁相柳确实微微松了口气,不用再数着家里那点儿银子算原料钱了。

两人简单吃了顿晚饭之后,就又投入到原料的配置当中。

大概是今日两人心情都不错的关系,进展也是很大,配出来的成品虽然质地与雪花膏相比还差上很多,但味道却已经是一模一样了。

这证明香料这部分的配比可以固定下来,又能省了一笔原料的开销。

“太好了,今天这算是很大的一个进展了!”

苏潇高兴的捧着成品,挖了一块往手背上涂抹。

质比起雪花膏来说,要更粘稠稀释,没有那么温润好吸收的感觉。

苏潇看着水润的质地,忽然一拍大腿。

“哎呀,这个好像唇彩的感觉!”

“唇彩?”袁相柳正在书桌前记录着固定的配比,闻言朝她看过来。

没听过这个新奇的名词,他不知道苏潇说的是什么东西。

唇彩现如今也确实是没有问市的,苏潇记得,要在这往后数上一两年,才有妆点行开始卖唇彩。

唇彩就是根据雪花膏第一次改良出的成品,质地和一直以来流行的口脂是两种感觉,更粘稠一些,涂在唇上水光洌艳,是一种非常莹润的质地。

最开始出的时候,只有纯色和浅粉两种颜色,后面又多出好几种颜色。

唇彩很适合年轻的女孩子涂,不像口脂那么鲜艳的颜色,而且有一种水润的感觉,灯光下甚至会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,粉嫩嫩的浅色,一度很受那些富家千金的追捧。

后来又在唇彩的基础上改良,换了包装,做成细长的小木瓶,然后用刷子涂在唇上。

再后来就做出了“一点红”,包装上有更大的改良,比唇彩要粗一些的细长木瓶,可以旋转向上,露出里面的膏体,这样可以特别方便的涂在唇上,又好携带,自是又引起一番追捧。

这两样东西都是根据雪花膏误打误撞做出的改良,风靡一时。

他们今天配出这东西,就已经很有唇彩的初步模样,那种流光溢彩的感觉有了,尤其是久放一会儿之后,更增加了粘稠的感觉。

想来当初工匠也是在这样误打误撞的过程中,做弄出了唇彩。

苏潇略略解释了一番唇彩的质地,袁相柳对此懂行,很容易的理解了她的意思。

“也就是说这东西也能卖得上价钱?”

“那是当然,这唇彩要是做的好,不比雪花膏卖得差,年轻的富家千金很喜欢这种的。”

苏潇赶紧把盒子上面的那点儿成品刮进瓶子里面,好好收了起来,打算明天在这个基础上再进行深度改良。

“我本来想着一心不可二用,先把雪花膏做出来,再研究唇彩和一点红的事儿,没想到误打误撞,倒是做出了类似的,那可不能浪费,明天咱们可以两样一起做,说不定唇彩能比雪花膏还先做出来。”

毕竟唇彩最重要的那种质地已经出来了,剩下就是一些味道、颜色和小细节。

雪花膏的质地还是差很多,想来还需要不少时间。

“当然好,也算没有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原料。”

发现还有意外收获,袁相柳心情不错,把写完的原料单子拿过来给苏潇。

“这是明天要买的原料,我刚才又加了两样上去,你说的那种流光溢彩的质感,加这两样原料应该会表现的更好,明天可以试试这么做。”

“行,明天我顺便去县城看看铺子,再找个工匠问问,看看包装怎么做合适。”

苏潇感觉这唇彩做出成品应该用不了太久,有了新品,开铺子也得提上日程,包装什么的自然也要提前备好。

一般新品三个月之内都有个独一无二的独家销售时间,短短三个月,别人想模仿也没有这么快,是她能大赚一笔的好时机,必须得好好把握得住。

第二天,苏潇赶着马车把陈燕玲送去了肉摊儿,先去上品街看了看铺子。

要做高端的生意,就要选县城最高端的地方,作为富人一条街,这里显然是最合适的。

这边的铺子租金相当不低,苏潇随意和牙行的人打听了两处,一个月竟都在十两银子以上。

哪怕是最小的一间临街铺子也要八两。

这间铺子面积是真的不大,大概也只有十多平方,进去后是一个长方形的筒子屋,本来和旁边的另一家铺子是一个大铺子,后来被房主隔成了两间,也是想要多租一些钱。

像是这种面积小的铺子,其实比较适合做妆点行的生意,毕竟妆点行的货物不多,来来去去就是那些胭脂水粉,不占地方。

苏潇不打算带着首饰一起卖,这么大的屋子倒也足够装下她那些东西了。

只不过这房子显小,进门后未免感觉给客人们一种很憋屈的感觉,会影响观感,觉得这家店卖得东西也不多好。

还是不能省这几两银子。

苏潇看过便也就算了,还是挑着窗明几净、宽敞大方的铺子去看。

一上午的时间,把上品街待租的铺子全都给看了个遍。

中午吃了碗云吞面,把原料买齐,又问了两个县城的木匠做样品的价格。

结果并不尽如人意,县城的木匠要价实在不低,指头大的一个小木瓶,带上雕花居然就要四五文钱。

虽说怎么苏潇都是赚的,但成本太高,远远超过村上木匠的手工钱,苏潇觉得这钱要花的话,未免有些冤大头。

于是干脆回村找木匠问。

其实村上的工匠也并非做的不好,村民普遍舍不得花钱,一般有什么零活都自己能做的就做了,能在村里有木匠活的,那都得是手艺不错的。

不然做的普普通通,村民们宁可自己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