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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到底怎么了呀?!”大壮百思不得其解,困惑地挠挠头。

“负荆请罪去了吧,不是有这么个说法?”香草冷笑,“瞧他这样子,兴许昨日他都不止衣衫不整,还和夫人有了什么别的。”

“你这是什么话?”大壮拧眉,不赞同地看着她,“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!只听几句谣言,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夫人的名誉!”

“我随便猜猜罢了,你这么激动做什么?”香草扭身上了马车,“不与你说了。”

大壮皱眉,感觉香草最近也怪怪的。

原来很老实话又少的一个姑娘,最近却……话多了不说,脾气也见长。

只是他到底对香草有着情意,也不好因为这一句无心之言就把人全盘否定,只能叹气。

……
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
严华跳上马车,也把苏潇给惊了一下。

她看着严华身上绑着的荆条,满脸诧异,“都出血了,你快拿下来!”

“不摘,负荆请罪。”严华冷着脸说。

“你真是……那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呀!”苏潇拔出匕首,想帮严华把荆条给割断。

严华躲开了,“不然要如何?大摇大摆地进尚书府,只怕那娇小姐他爹看了更生气。”

“算了,他要绑就让他绑着吧。”袁相柳拉过苏潇,吩咐车夫把马车赶得快一些。

虽说严华未必有这份心机,但误打误撞的苦肉计,有时候也还是好用的。

目前这个情况,除了苦肉计,确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对策了。

……

鲁府,正堂内一片死寂。

原本苏潇她们过来的时候,鲁鹤年看到严华身上绑着荆条,直接往地上一跪,还被吓了一跳,伸手就要去扶人。

结果在鲁怡哭哭啼啼的背景音之下,苏潇阐述完了前因后果,鲁鹤年收回了手,一脸肃穆。

气氛便陷入了这种让人难言的沉默之中。

鲁鹤年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,不至于歇斯底里地跳脚,但这件事情不小,他此刻内心已经是翻江倒海。

若说一点儿对严华的埋怨都没有,那是不可能的。

但是……

鲁鹤年居高临下看着在地中央跪得笔直的少年。

身上的荆条锋利地刺破了衣服,划破了皮肤,已经有血迹渗透布料,若是严华穿的是白衣服,只怕要像雪地里的红梅绽放了。

但纵是一身黑衣,也能看出血迹不少,如此诚意,加上事情还是鲁怡惹起来的,让鲁鹤年不忍再加以苛责。

“爹……”鲁怡用手帕擦干了眼泪,上前来。

鲁鹤年很想抽她一巴掌。

他对这女儿一直很溺爱,家中也就这么一个姑娘,全家宠着。

他平时并不拘着鲁怡,比起别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闺秀,鲁怡可以说很自由。

只是鲁鹤年没想到,会把女儿惯成这样。

他这会儿又是悔恨又是愤怒,一只手举起来,但看着女儿一双兔子似的眼睛,最终也没忍心落下巴掌,恨恨往后面一指。

“都是我太宠着你了,纵得你无法无天!胆子大的都没边儿了!给我滚回你院子里去,以后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再离开府里!”

他说着,又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春喜,“带小姐回去,若她再想折腾,直接过来禀报,我干脆打死她,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!”

鲁怡长这么大,都没听家里人说过重话,眼泪又落下来,却也不敢反驳。

春喜更是很少见到鲁鹤年发这么大的脾气,赶紧扶着鲁怡往后面去。

“小姐,咱们快走吧。”

老爷在气头上,若是不避一避,谁知道会不会真的请家法出来?

到时候她一准儿要陪着小姐挨鞭子。

两人离开后,苏潇上前一步,试探着开口,“鲁大人,这件事情……”

鲁鹤年摆摆手,颓然坐回主位上,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,“这事情发生的突然,我这一时间也有些乱,怪我没有教好女儿,惯得她什么都敢干……”

鲁鹤年无奈地摇了摇头,事情既然已经发生,再多说什么都是没用的,只是如今他也一时想不到个万全之策。

严华人就在地上跪着,全程不发一言,虽说只是个家丁,但不得不说,也是条汉子。

“这样吧。”鲁鹤年道,“你们先把人带回去,此事容老夫再想想,若想出什么章程来,再找苏姑娘和袁公子商量。”

这事儿确实难办,苏潇其实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,道,“那我先带严华回去,随时听候大人差遣。这件事我也必会让人保密,断不会传出去败坏鲁小姐名声。”

“多谢苏姑娘周全了。”鲁鹤年苦笑。

离开鲁府,苏潇就把严华身上的荆条全都挑断了,又跟着去了一趟客栈,让章大夫给处理过伤口,才放心离开。

离开前,她又嘱咐了严华一次。

“这件事不要同任何人说起,章大夫和唐密他们也别说。鲁大人那边若有消息,我会通知你,这段时间你老实在客栈待着,别出去乱跑。”

“是。”严华一脸严肃的应着,经此一事,倒是少了些之前的张扬肆意。

“严华不说话,看着沉稳多了。”

回去马车上,苏潇苦中作乐地调侃。

袁相柳失笑,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,“事已至此,你就算是想破头也是没用的,这事儿本来也没有什么万全之策。”

“不过以我了解的鲁大人,应该不会重惩的,你也不必为严华太过担忧了。”

“我也不只是为严华担忧,也挂心鲁小姐……”苏潇叹了口气。

原本因为鲁怡觊觎袁相柳,她还有一点儿不快,不过这两日经过了解,才知道鲁怡原来是个心软又没心机的姑娘。

而且一直帮着严华说话,不曾撒泼耍赖,把责任全都推到他们身上,也算是个人品上佳,值得相交的人。

“也不知道都是谁定的男女之防!”苏潇吐出一口气,有些愤愤不平。

都还穿着肚兜呢,看一眼又还能怎么?

“听说有些大户人家连脚丫子给人看一眼都不行,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女人定这么多规矩。”

袁相柳伸手给她顺了顺毛,“掌权天下者都是男人,规矩自然就是给女人的。”

苏潇觉得他说得颇有几分道理,一头栽进他怀里,“算了,不想了。”

反正她也无权去改。

“嗯,不想了。”袁相柳指尖顺着她的背脊往下轻轻抚过,道,“之前你让我问的事儿,我已经问过大壮了。”

苏潇从他怀里抬起头,“大壮怎么说的?”

苏潇既然想到了两个下人的婚事,自然就不可能只为香草张罗,但大壮到底是个男子,她也怕大壮害臊,就把这事儿派给了袁相柳去问。

袁相柳昨晚上山的时候顺便问了大壮。

当时大壮脸色微红,低垂着脑袋,半天才憋出一句,“小人觉得香草姑娘就挺好的……”

他和香草两个人是一同被苏潇买来的,这几年一起伺候着苏潇和袁相柳,抬头不见低头见,大壮也经常力所能及地帮香草做一些活儿,不免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。

他觉得若是能和香草在一起,两人以后生的孩子就是苏家的家生子了,岂不是好?

苏潇也觉得挺好,可惜她昨天才问过香草,香草已经明确拒绝了,强扭的瓜不甜,她也不能逼着人家嫁人。

“大壮只怕要伤心了。”苏潇道。

“那便算了。”袁相柳从来都不喜欢勉强,“以后再为大壮寻其他合适的姑娘就是。”

……

鲁鹤年说是要考虑考虑,但基于这件事情难办的程度,苏潇倒也没觉得会很快就有消息。

只不过一连五天过去之后,鲁府却都没传来半点动静,也不知道鲁鹤年考虑出个眉目没有。

苏潇倒也没有一直为此事困扰,毕竟困扰也是没有用的,她和袁相柳一起等着放榜,闲暇时看看书,让袁相柳教她绣绣花。

苏潇自从知道了柳叶合心的含义之后,又和袁相柳定了情,就很想送袁相柳一个荷包。

但她不想像当初一样找别的绣娘绣,奈何自己绣工又不好,需要多学多练,如今两人都闲着,就是个不错的时机。

偶尔有邀请商宴,苏潇也会挑着出席几个,结识一些人脉,方便以后商队做生意。

若是方便带着袁相柳,她便带着袁相柳一起过去。

这日,城中一个大商户办了商宴,可携带家属,苏潇便带了袁相柳一起。

直到天黑,两人才结束商宴回府,身上沾了一股子烟酒味儿。

苏潇赶紧让香草给她准备水沐浴。

袁相柳这边也让大壮准备了,其实他更想和苏潇一起洗,只不过这租的宅子陈设比较简单,并没有那种可容纳两人的大浴池,平时沐浴都是用的大木桶。

洗去一身的烟酒味儿,袁相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从屏风后面出来,就见香草端着一盏茶进来。

袁相柳每次沐浴之后都会喝一盏茶,只是以往他近身伺候的事儿都是大壮在做。

他在椅子上面坐下,问,“大壮呢。”

“大壮刚被夫人喊去了。”香草将茶放到了他手边,声音柔婉。

袁相柳看了看她,面色淡色。

“老爷,这茶不快点儿喝就温了,只怕就没什么茶香了。”香草提醒,迎着袁相柳的目光,露出一个笑容。

她刚进来那会儿,袁相柳还没注意,这会儿才发现,香草今天这身衣服不是苏潇日常给下人分发的衣服。

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布,只是颜色却要更鲜艳,腰间还竖着一个宽带,更能将腰身显露出来。

袁相柳眯了眯眼睛,伸手将茶杯端了起来,却没有急着喝,而是用茶盖轻轻撇着杯中浮动的茶叶。

杯盏碰撞的声音清脆,而后袁相柳清冷的声音响起,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
“老爷……”香草没有走,却是在他面前跪了下来,眼巴巴的看着他,那双眸子像含着秋水,“奴婢不想下去,奴婢,奴婢想伺候老爷……”

刻意压低的声音娇软勾人。

袁相柳拨动茶盏的动作停了下来,垂眸看她,“哦,你想怎么伺候?”

香草一瞬间有些欣喜若狂。

她为今天做了很多准备,但其实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,毕竟她知道自己的姿色比较一般,比不得苏兰心那般,勾勾手指男人就忍不住扑上来。

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了,不然一头是虎视眈眈想要把她打发出去的夫人,另一边随着放榜日期临近,如果袁相柳这次真的中了进士,那便是做妾,她都够不上了。

所以这是她最后的机会。

她支开了大壮,壮着胆子端茶过来,其实也是有些害怕会被拒绝的。

而如今看袁相柳的反应,她似乎是赌对了!

香草按捺着心中的狂喜,匍匐在地,指尖轻触到袁相柳的鞋面,放轻声音说,“老爷想让奴婢怎么伺候,奴婢就怎么伺候。”

“你这心意夫人知道吗?”她听到头上袁相柳问她。

自然是不知道的。

在香草心中,苏潇是个比较善妒的妇人,成亲这三年,袁相柳身边一个人都没有,她哪里敢和苏潇说?

她打定主意要先斩后奏,先有了事实,然后苏潇愿不愿意都得接纳她。

只是话却不能这么说。

香草感觉到,自从那日严华冲撞之后,袁相柳似乎一直不悦,她无论怎么说,袁相柳想必和都不会和苏潇求证。

她大着胆子道,“夫人知道,奴婢身子干净,必定能伺候好老爷,也能为老爷传宗接代。”

苏潇这么多年都没生出个孩子,可见身子多少有些问题,要么是难生,要么是根本就生不出来。

香草一咬牙,伸手放在了衣领上,缓缓解开一颗扣子,“奴婢不求名分,只求能让老爷顺心遂意……”

“你在这儿等着。”

袁相柳只说了这么一句,就放下茶盏,起身离开了。

香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等回过神,净房就只剩她一人。

天黑之后还是有些凉的,一阵过堂风吹过,香草打了个哆嗦,露出不解。

袁相柳是什么意思?让她在这儿等着是打算干什么?

香草心中又是期待,又是忐忑。

她到底还是初次承欢,只盼一会袁相柳不要太粗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