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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送走堂姐沈茹之后,我还留在书房里,想再跟司徒珏说说话。

请他帮沈家这个忙,需要我付出些什么,我想跟他谈清楚,不能让他白做工。最主要的是,我不想欠他人情。

“脸色这么差,就别在我这儿杵着了,回去歇着吧。”他不给我开口的机会,直接把我往外赶。

可我眼尖地发现他的双手上缠着布条,虽然刻意地垂着袖子藏着不让人看,但稍微一动还是能看见,而且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明显的药味。

“你怎么受伤了?昨天晚上在哪儿弄的?”

“皮外伤,不碍事。”

身后传来雷鸣的声音,“王爷不必瞒着王妃,昨夜您为了找王妃把双手伤成那样,也该……”

端着药碗进来的雷鸣突然住口,乖觉地垂下了脑袋,我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扫了个来回,原来是司徒珏凶巴巴地瞪了雷鸣一眼,不许他再说下去。

雷鸣默默走过来,放下药碗,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退了出去。

我主动上前,坐到司徒珏边上,“既然你手受伤了,喝药也不方便,我来吧。”

他没有说话,也没有反对。

我试了试药碗的温度,应该是温过的,并不烫,刚好入口,便送到司徒珏嘴边,“你先尝一口看会不会烫?”

他很配合地喝了一口,“不烫。”

“那就一口闷吧,这样舌头就来不及觉得苦了。”说着,我就帮他把一碗药全都给灌了进去。

只是灌完药后,他望向我的表情有些复杂,还轻咳了两声,像是被呛到了。

我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唇角,“喝得太急了?还是哪里不舒服?”

他轻轻笑着,摇了摇头。

难得在司徒珏脸上看到这么温和的表情,我也跟着他一起笑了,刚才灌药的动作确实有些粗暴了点。

“启禀王爷,沈家大公子到访。”门口有人通传。

我立刻起身,是沈云舟来了,难道又出了什么事?

过了一会儿,下人引着沈云舟进来了。

我这才知道,沈茹上门求助是瞒着家里的,大伯父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王府,更不希望司徒珏看在我的面子上去牢里捞人。沈云舟就代表了大伯父的意思,简单阐述了一下,昨夜的火事硬要追究起来,巡防营的责任是有,但并不是主要责任,更何况姐夫郑骅当值期间负责的是整片区域,某一个点出现了问题,事后的调度以及抢救工作都按规章办了,怎么论都不该让他一个人背锅。

“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父亲的意思就是不想让王爷为此破例,坏了王府的规矩,也坏了朝廷的规矩。茹儿不懂事,才病急乱投医,这件事还请王爷不必插手,我与父亲自有安排。”

我不懂大齐的律法,不知道按正常途径能不能替郑骅辩护,但既然沈云舟已经这么说了,没必要的人情还是不要欠。

“王爷,那就按兄长的意思办吧。”

司徒珏看了我一眼,脸上的笑意有些变味,并没有对我说什么,而是直接向沈云舟解释,“纵火的事情还没查清,这么短的时间内,郑兄便已入狱,这件事,人为的因素占了大头。云舟兄将来也是要回到朝堂上,京里做事的风格也该早些熟悉,此事我们若不主动些,往后便再无主动的机会。

就算京兆府的人不知道郑兄是国公府的女婿,巡防营里的人会不知道吗?有时图个清名,反而要让自己人吃亏,那实在是划不来。还请云舟兄回去转告伯父,这不算大事,就算我插手,也坏不了规矩。”

司徒珏轻而易举地就反说服了沈云舟,在京城里做官的人,哪怕只有五六品,都是人精,各家各户的姻亲裙带关系怎么可能不门清。昨夜的事件,关键点在于纵火,那才是真正谋财害命,引发民愤的地方,郑骅作为监管的官差,就算被扣上失职的罪名也不至于先拿他开口。

很明显有人在背后故意做局,想拉沈家下水,沈家与镇北王府这一层关系在这里,没有任何动静的话,反而让外面的人看不起,闲话跟猜忌必然是随之而来。

沈云舟没有逗留太久,知道昨夜我恰好在火场,亲眼目睹了差不多整个过程,关切地询问了一番。

得知我一切安好,他才露出放心的表情。

送走沈云舟之后,司徒珏紧紧盯着我看了半天。

怪别扭的,我学着他的样子盯回去,“怎么了?我刚才也没说错什么话吧?王爷是有何不满吗?”

“你跟沈云舟的关系几时变得这么亲近?”

“以前不亲近吗?”

“你不知道吗?哦,你是外面来的孤魂,自然不知道,沈星叶与沈家大房的关系一向都不亲近。”

“嘁,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。再说了,人是会变的,我觉得她心里还是想要跟家人亲近一些的。”

“人是会变的。”司徒珏忽然重复着我的话,眉眼多了一抹温柔。

他的五官深邃,轮廓线条立体,摆出凶相的时候特别吓人,一旦将表情柔和下来,温文尔雅的经典帅气男二的模样就出来了。不说别的,单单他这张脸确实可以吸引到不少年轻姑娘。

可惜我志不在此,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,于是避开跟他对视的目光,扯开话题,“昨夜的事情,王爷得到什么消息了吗?”

“算是有一些吧。下个月的赏花宴,你还想去吗?”他换话题的速度比我还快。

“这意思是可以不去吗?”

“平阳公主不是好说话的,不过我们眼下正好有借口,可以不去。”他举起自己受伤的手,“因为昨夜我们夫妻俩都在灯会上受了伤。”

我松了一口气,坐回他边上的位置,顺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润润嗓子,“那就太好了,我确实不太想去。那个嫣韵郡主,太吓人了。”

“哦?怎么个吓人法?”他呶呶嘴唇,示意让我给他也倒杯茶。

我把茶倒好了之后,又被他用眼神指示着送到了他唇边。

“听说嫣韵郡主喜欢徐长安,哪怕他已经成亲了,都不死心呢。上回徐府的事情,想想就吓人……”我实在想象不出,居然能布置一个凶案现场仅仅是用来污蔑苏眉,嫣韵郡主的脑回路实在神奇。

“幸亏她喜欢的是徐长安,要是她喜欢的人是我,那该头疼的就是你了吧。”司徒珏喝完一口茶后,心情不错地开起玩笑,好像已经忘记之前是谁为徐府奔波来着,苏眉要是头疼了,他也会跟着疼吧。

我正准备把话题引回他自己身上,嘲笑他几句时,就见他脸色一变,好像是才想起了什么,转头问我,“昨夜你身上披的衣裳是件男装,忘了问你,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