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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裳裳又生他气了,这女人自上次见到沈屿,疑心病严重到心理不正常,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对自己又打又骂。

昨晚陪她去做美甲,孟任不过是和美甲师聊了几句天,出了门就在大街上当众被郝裳裳扇一耳光。

讲实在的,他有些承受不住了。

大吵一架,郝裳裳让他滚出了她的房子。

在便宜的小旅馆里,早晨被隔壁激烈动静吵醒———接着看到郝裳裳朋友发过来的消息。

【裳裳要你去她家门口,跪一天认错,她才原谅你。】

看到这条不顾他自尊的信息,他无比想念万般纵容他的沈屿。

可,沈屿不要他了…

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…不就犯了一点小错吗?为什么不肯原谅他…

沈屿变了,以前他不是这样的,他被他那些粉丝们教坏了,被捧得太高。

说好的永远爱他呢?骗子!

孟任准备住旅馆之前,去沈屿的租房找了他,给他开门的不是沈屿,而是一张陌生面孔。

万念俱灰只在一刹那。

他不知道沈屿去哪里了,沈屿也不告诉他。被门板关在外面时,他心里的后悔无限放大。

为什么不对沈屿好一点,沈屿给的够用…为什么他这么贪心…

沈屿把他拉黑这一刻,他又想明白了。靠谁都靠不住,想要什么只能自己去争取。

他就该拥有最好的人生、拥有顶级的物质生活。他无法喜欢男人,他喜欢女人。

他给不了沈屿想要的爱情。

沈屿也无法再提供给他情绪价值。

那个总是跟着他后面的小跟班,对他唯命是从的男孩不要他了。

但他还是想见沈屿一面,就当给以前的时光做个总结。

郝裳裳要哄的,这跋扈女人是他现有的唯一一根金绳子,他得抓紧努力爬上去。

以前穷日子,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过了。

沈屿羞愤欲死的情绪被孟任一打岔,消失得无影无踪,没心没肺和几个眼熟的粉丝你一句我一句斗起嘴来。

时间走向十点整,时霁电话拨过来,同样拨动了他的心弦。

“小屿,起来了吗?”沈屿开了免提,手机传来男人磁性温柔的声音,如一汪潺潺流水的清泉。

夹杂着风流窜过的呼啸,背景带着人声的嘈杂。

“起来了。”沈屿将袖子捂住嘴巴,瓮声瓮气回答。

时霁开完学校最后一趟寒假会议从多媒体教室走出来,灿烂的阳光抵不过凛冽的寒风,吹得他高挺的鼻尖微微泛红。

“时教授,回家啦?”

“是的,李教授也回家吧?假期快乐。”

陆陆续续的正教授副教授以及领导从他身后走出来,熟悉的和时霁打招呼,时霁礼貌的问候回去。

年轻的,年老的,脸上都染着红光满面的笑容,计划着长达一个月的假期该如何使用。

时霁脚步加快,下楼。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,嘴里边和沈屿交代:“装修师傅有点事耽误了,现在应该在路上。”

“我现在回去,吃了早餐没有?”

“吃啦。”

小孩估计还在为早晨不清醒的发言害羞,消息现在都没回他。

回答他也是一个字两个字往外蹦。

身体很冷,心口却软乎乎的。说点废话、时霁也不想挂掉这个电话。

“吃了什么?”

沈屿一板一眼回答:“你买的小笼包,蒸了三个,还喝了一杯牛奶。”

“就吃这么点,饿不饿?想吃什么我给你捎。”

“嗯…给我带点糖炒栗子吧,我等会给你转钱。”

“又想挨骂?”

“……”

和时霁以邻居模式相处这么久,沈屿多多少少摸清楚他的性子。

和明月一样,钱多烧得慌。

还不准跟他计较谁给钱,一提就急眼。

沈屿小声叹口气,太招人喜欢也不是个事,都爱给他花钱。

算了,大不了过年多给时霁送点礼物。

“别凶我,我错了…”

“这才乖。等着我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时霁没提早上的事,简直是天大的恩赐。

啊,好轻松。我是死了吗?

沈屿捞起脚边的被子,往身上拢拢,整个人由坐变成躺的姿势,举着一本书准备学点知识。

有句话是那么说的,沈屿觉得可以用在自己身上。

【一学点东西,就感觉自己在智力方面有什么难言之隐。】

内容太晦涩,白纸黑字仿佛变成一颗颗安眠药,勉强翻了两页,眼皮子就开始打架。

冬天适合什么都不干,只适合找个温暖的地方窝着冬眠。

没眯一会儿,沈屿被楼下疯狂响起的门铃吵醒,听这动静就知道不是时霁。

他趿拉着棉拖鞋下楼去给师傅开门:“进来吧!”

安装暖气的师傅是个矮壮的中年男人,敦厚的脸被冻得发红,笑起来无比朴实:“不好意思,我老婆早上不舒服,送她去医院看病耽误点时间,不然早来了。”

“没事没事,您老婆没大碍吧?”

师傅蹲在地上,翻自己带来的工具包,身后跟着一个扛暖气片的年轻小伙,应该是他徒弟,正问师傅下一步应该先干什么。

“先去看看什么地方适合安装。”师傅回答完徒弟,将脸扭向沈屿:“没大事,昨晚半夜非要我去给她买宵夜,吃坏了肚子。”

说这话时,中年男人一脸又气又好笑的表情。

“您好爱您老婆啊。”沈屿眼睛里泛着光,语气不由自主流露出羡慕的意味。

“害,自己老婆不疼算什么男人?我给不了她很优渥的生活,只能在这点小事上对她好了。”

其实沈屿指的不是这些小事,他说的是安装师傅提起他老婆时,眼里无法承载的爱意。

真好。

水开了,沈屿匆匆找出两个杯子,泡了两杯热茶给他们喝,又翻墙倒柜找盘子,想找点吃的出来给师傅们吃。

时霁怀里捂着两大包烫呼呼的糖炒栗子,手里提了一大袋补充沈屿零食柜的零嘴儿。

走到门口刚好听到沈屿和别人最后两句对话。

语气像个没被爱过的小可怜儿,让他心里微微泛酸。

沈屿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孤儿,在那种偏僻落后的地方,人人保住自己家庭就不错了,哪有闲心去管别人家孩子。

他的宝贝像个野孩子一样长大,吃了上顿没下顿,更何况说会有谁去爱他。

难怪孟任对沈屿稍微示一点好,沈屿就恨不得把命都给他。

从大山走出来时,沈屿肯定幻想过以后吧?

路上有喜欢的人陪伴,自己兼职赚的钱够他读书够他能在食堂吃饱,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。

被前男友玩得心灰意冷,学都不愿意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