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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最后,竟还隐隐有指,皇后看不上她的胡人血统,有意在给她眼色看,不愿意办事!竟是如果皇后不马上按照她的意思去办,好像就变成了千古第一罪人一般!

加上她还一口咬定,说是证据确凿,无奈之下,皇后只有命他们同属金吾卫的侍卫们来看一眼,也好堵住她的嘴。

要依皇后的意思,她根本不相信金吾卫的胆子有这么大,敢盗取公主殿中财物。必定是她自己宫室的哪一处出了漏子,再一想到今天一早收到的消息,还有益阳死命要往西埔门去扣这个屎盆子,她更为肯定,这一回益阳非要借她的力,必然是因为私怨,而非公事!

两个小丫头打擂台,竟弄到了刀兵相向,这益阳,真当她是全帝国最宠的公主吗?!

皇后被她惹怒,还存了几分看好戏的心,这才让黑甲卫们出来走这一趟。

春日衣衫本就不厚,假如说益阳的宫中真遗失了那几样贵重饰品,现在这些兵士们的身上一眼就能看出哪里有不对。

但黑甲卫凭借自己那双毒眼,老早就看出来,他们现在的这副装束里根本藏不下什么珠宝!

晴翠指着那些甲士催促:“你们快搜!一定还在他们的身上!”

她说得如此肯定,连黑甲士们都有些不确定起来,王越冷笑一声,目露屈辱:“下官知道各位办差为难,不劳你们搜,下官们自己脱了给这位宫女姑姑看,姑姑看看,我们到底有没有偷东西?!”

他快速地解下甲胄,其他人纷纷照做,不一会儿,就脱得光剩下膀子。

没有,没有?!

晴翠不可置信:公主提前回来,就是因为她收到了消息,陈姑姑今年又要偷着去卖公主的财物,便找借口鼓动着她早些回了宫。

可是怎么可能没有?!这不可能!

她的目光凝聚到了在场的西埔门值守卫士中唯一一个衣衫完好的人——青岚身上,亢奋地叫起来:“还有他没搜,一定是在他身上!”

“大人!”

“大人!”

青岚身后,那群属下纷纷愤怒地叫了起来,皆目淬怒火,瞪向了晴翠!

晴翠不觉有异,还以为真捉到了他们的痛处,昂起了头,对着黑甲卫道:“校尉大人,你看他们都心虚了,东西一定是在他身上,他们才这样心虚的!”

黑甲卫首领眼中也慢慢地凝聚着怒火,他还算冷静:“那这位宫女姑姑的意思,是还要再搜一搜我们营卫里一名正七品小校的身?”

晴翠一愣,她根本没听懂甲卫里话里的警告:他特意点出青岚的职位,是想告诉晴翠,青岚是朝廷亲封的,有官职在身的侍卫,不是她可以随便轻侮。

她急切地点了点头:“没错!大人请快脱了他的衣衫,东西肯定是在他那里!”

黑甲卫额上青筋直暴,他们同属一营,即使平时极少见面,但这不代表,他不认为对方不是同僚,能眼睁睁地看着同僚受一个宫女的一言之激,受辱成这样!

他看着青岚的脸庞青涩,根本就还是个孩子!他立的那一功,他也知道,这个孩子是救了三皇子的功臣,他从火海里背出了三皇子!他的功绩也是他们金吾卫里近些年可数的骄傲!

眼看黑甲卫就要爆发,青岚这时突然说话了,他看着晴翠:“姑姑是一定要搜我白某人的身了?”

自己谋划了这么久,就等着人证物证俱全,晴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?她特意自请带着黑甲卫过来,就是为了亲手给陈姑姑送上最致命的一击!

眼前胜利在望,别说是青岚这么问,只怕是益阳公主问,她也要点这个头!

“好!”青岚惨笑一声,转头对黑甲卫道:“校尉大人,白某不才,也是朝廷命官,沐受皇恩,今天却被逼得所部下属个个大庭广众之下脱甲释疑,这且不算,还要亲自脱衣受辱。这个官,白某可当得好生威风!”

她刚说了这几句话,在场的兵士们要么目露同情,要么同感羞辱:在他们的眼里,晴翠和她身后代表着的益阳公主都只是一个女人,而今天他们天子之军却被一个公主的下奴逼到这个程度,让人感到屈辱十分正常。

所有人看着晴翠的目光渐渐不善起来。

晴翠这才在这一双双森冷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不对,她叫了起来:“你们看着我做什么?!快搜她啊!”

白轩慢慢地脱下头盔,身后,王越和周开齐齐发一声喊,一左一右地拦住白轩,怒视着晴翠:“大人,都是属下们不好,让大人身受奇辱,这位宫女姑姑,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我们来就是,不关我们大人的事!”

晴翠却像是卯足了劲,一心要跟白轩对着干,她尖叫起来:“什么不关你们大人的事,我看他才是最大的主谋,东西一定都在他的身上,不然的话,你们拦着是什么意思?!”

青岚目如冷电,直直射向晴翠,骇了她一跳!他却只是看了他一眼,仍然把那头盔脱下,对着东边大政宫的方向磕了一个头,又转向黑甲卫:“这位大人,下官不会使你们为难,但下官是陛下的臣僚,非一介宫女,更非一个公主可以轻侮,下官可以脱衣让你们搜,但下官的身,不是谁说搜,谁就能搜的!下官为官,是为了报效君父,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指点两句就要怎么样,如果真的这位姑姑说怎么样便怎么样,下官的脸丢了不要紧,可皇上若问起来,下官该如何回答?”

黑甲卫目光震动,伸出手虚扶了一把青岚,正要说话,忽听得宫门外又有人叫门:“门里人过来开门,我们娘娘回宫了!”

宫门里的人都僵住了,他们这些守门的兵卫刚刚才把衣服脱下,怎么去开门?

还是青岚低喝一声:“还不把衣服穿上,滚过去先把门给我开了?!”

王越和周开看着青岚和晴翠,还是不大放心的样子,但也乖乖地走了过去,开始穿衣服。

依他们的意思,这门就这么晾在这里,谁爱等谁等,反正老子们现在在脱衣被搜查,什么时候被搜查完了再开门,让那些贵人们就在外面等着!

黑甲卫眼里闪过一丝兴味,看青岚的眼光又多了一分郑重:这位年轻面嫩的小家伙对他所部的几个兵油子还真有几分威慑力!

金吾卫营里就那点事,虽说他们平时不跟其他人来往,但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。青岚刚刚上任时,其他人还曾经猜过,这位娃娃小将说不定过两天就要被那些人整治得跟曾将军辞职不干。他们不说,其实暗暗报了看笑话的心袖手旁观的人不少,不想,这一天天的过去,西埔门这一块每天在安安静静地干活不说,现在看来,这小家伙对她所部的人也整治地服服帖帖的,一口一个指令,个个乖得跟猫似的。

青岚见那黑甲卫没有拦他们,连晴翠听到外面人的声音都不再吭声,把路让了出来,等那些人快速地穿好衣服后,便指挥着他们叫道:“开,中,门!”

宫门再一次打开,翠色的青幄璎珞车缓缓行了进来,这是一名妃子坐的车。

青岚漠然地看着那车从视线中过去,她能感觉到,那车里有个人似乎是在窥探她。她并没有特意去看是谁,反正今天一早过去,只要是想“了解”福怡公主和她的过去的人,就不可能不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。

西埔门再一次合上后,晴翠又亢奋起来:“校尉大人,现在可以请这位白小校脱衣了吧?”

青岚说了这么半天,这个晴翠居然还不知悔改,非要让她当众脱衣!

青岚抿着嘴沉默,把这个难题交给了这位校尉,校尉早就对晴翠不耐烦了,他正要说话,前方突然有一个人大叫了起来:“慢着!脱衣!他凭什么要脱衣?!”

青岚一听到这个声音便知道不好,原来那车里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今天上午才给她惹了麻烦的福怡!

她听见她叫停了车,提着裙子狂奔过来:“晴翠,你什么意思,你竟然让白大哥脱衣!”

晴翠可能也没想到车里坐的是福怡,她先是吓了一跳,后来眼里竟闪过几分兴奋之色:“不错,福怡公主,我们公主怀疑这位小校偷了我们公主的财物,要他脱衣自验。”

“胡说!”福怡气得小脸通红:“白大哥怎么可能偷东西?你胡说!”

晴翠笑得胸有成竹,嘴上却用着诱哄小女孩的口吻:“公主,您怎么这么肯定白小校不会偷东西?您又不认识他!”

“谁——”福怡只说了一个字,总算想起来把剩下的话拦到嘴里,骄横道:“反正他就不可能偷东西,你敢搜他一下试试!”

青岚忍不住撇过头去:这一下,有了这丫头的插手,事情恐怕要更乱了!

“你个小丫头懂什么?!”远远的,益阳公主的声音也传了过来。

益阳公主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从远处冲了过来。

她在皇后宫里久等不至,便知道事情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变故,她刚刚不顾一切地跟皇后撕破了脸皮地大闹,才让皇后勉强答应调来人马帮她捉贼,怎么可能到了这一步,她要容许有些微的差错放过这个传说中福怡的救命恩人?

她左等右等,终于等不及了,再点了几个宫中的人,要亲自赶去看看,到底是出了什么事。

谁知,她人还没到,便看到了一场好戏!

晴翠看见了益阳公主,便情知不好,果然益阳公主冲到这些人面前,劈手就给了晴翠一个耳光,喝道:“废物,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,我要人何用?!”

她又转向福怡,不耐烦地道:“你在这里干什么,我捉我的贼关你什么事?!”

福怡看到益阳,才恍然大悟:“你捉什么贼,你是不是就是看着白大哥不顺眼,故意来整治他的?!”

益阳公主怎么可能承认?她一开始回宫时听晴翠说了陈姑姑的盗窃行为,是有些生气,便想叫人来把这陈姑姑给拖走好好审问。

没想到这一审居然还把那个西埔门胆敢冒犯他的,那个大胆的家伙给审了出来,一想到福怡今天早上的那一出,她原本只是以为在自己的宫里处置一个小贼的,这一下怎么还可能不把事情往大了闹?

当下她就气势汹汹地非要皇后出手帮她,按陈姑姑的说法,他们到了交接班时才有机会把东西夹带出去,那东西肯定还在这里。那些东西反正也是搁在宫室里生灰,八百年都想不起来去看一回,但能借着那一堆破烂钓条大鱼,她可是很愿意去做的!

益阳跟福怡年纪相差不大,偏偏这个福怡又呆又笨,父皇就是更宠她一些,这叫她怎么服气?

她明里暗里给福怡下了几回绊子,都叫这傻丫头惊险地躲了过去,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把柄,她能放过才叫有鬼了!

她放下那骄横的姿态,突然对福怡笑了笑:“你个小丫头,懂什么,快别闹了,这个人人证物证俱在,就是偷了我的东西,你说是不是?陈姑姑?”

那陈姑姑一路被几个健壮的宫嬷拖着,来之前被益阳公主连逼带哄地给唬住了,只以为自己只要把青岚咬出来,自己便会安全脱罪,连连点头:“没错,公主,就是这个小校大人拿的东西!他,他还非拿了我的簪子去,去,说要!”说着,脸上羞愤交加,活像是青岚把她怎么样了似的。

这人,也不看看,凭她那点姿色,青岚等瞎了多少只眼睛才能看上她。

福怡气白了脸,只会大叫:“你胡说!你胡说!”

益阳却听得大乐,哈哈大笑道:“想不到少年英杰竟然有这等眼力,连我的乳嬷嬷也下得去手,白大人,你有何话可说?!”

青岚站在那里,看他们吵来吵去,吵了半天,早就听乏了。她懒懒地,心里那股属于自己的,不羁之意又散了出来作怪:“臣无话可说,倘若公主只凭这妇人的只言片语便想定了臣之罪的话,臣劝公主,您还是早早地洗洗睡了吧。”

“噗。”福怡被青岚逗笑了,看着青岚那些闲淡的神色,她好像觉得自己的愤怒也平复了不少,她安静下来。

益阳却大怒:“你是什么东西,也配跟本公主这样说话!”

青岚眼角懒洋洋地,反正今天这一灾估计是怎么样都躲不过去了,她也不再装着什么恭顺的假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