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都知道的。”青绿应道。
因着魏嫣然才去，整个平阳侯府都是一派肃静，年也没有过的热闹，唯有初一那日，家中新年，来了不少客人。
其他的，便是宫宴，平阳候府上下也没有去的。
“母后，孩儿给您请安。”皇帝一身家常衣服，对着姜书云行礼道。
“你来了。”姜书云伸手拉他坐在自己身边。
“母后，不知唤儿子来有何事？”皇帝坐下，开门见山的问道。
“你外祖母去了，哀家也没能去祭拜一番，等过了正月，哀家想菩提庵去住段时间，也算是以示哀思。”姜书云说道，自魏嫣然去后，她总是夜不能寐，不得安寝。
“宫里也有佛堂，母后何苦要住到外面去？”皇帝微微诧异，魏嫣然去世的时候，他去了，也问了姜书云去不去，是她自己说伤心过度，起不来身，没去的。
“在宫里总是不够诚心。”姜书云叹道“另外你四弟，哀家不准备带着他，这段时间他在宫里，你可得好好照看。”
“儿子知道了。”皇帝颔首，倒也没说其他的。
如意的事，他自然知情，只是一边是母后四弟，一边是舅舅表妹，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任他们折腾。
长乐亲王自从上次见过如意后，精神倒是好了一些，也不知如意跟他说了什么，他最近倒是爱上种花了。
有个事情做，人便显得安静阳光不少，姜书云没少想过，若是当年她没提如意和长乐的婚事，是不是儿子会更好些。
但她更会想，若是如意愿意嫁给长乐，那长乐是不是就能好了，最起码，如同常人一样，娶妻生子，颐养天年。
姜书云见他应下，便说起别的来“说起来，你也登基两年多了，等开了春，就将选秀一事提上日程吧，哀家不在，让皇后负责就是。”
“年前还有大臣们上折子说，既然母后也如此觉得，那儿子回去就让人告诉皇后。”皇帝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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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后娘娘去了菩提庵？”姜书意闻言，冷嘲道“只怕是吃睡不安，想求菩萨保佑吧。”
“大姐姐这张嘴，愈发毒了。”苏惜凝淡淡笑了一声“管她呢，她已经是太后了，自然想做什么，就做什么。”
“我见父亲精神还是不太好，也不知出去能不能行？”姜书意问道。
“外面每日都是不一样的风景，多少能舒散些。”苏惜凝道。
姜维英这段时间瘦的厉害，家里人心里都揪着，怕他突然也不行了。
“唉，但愿吧。”姜书意叹了一声。
“倒是听说皇上，要选秀了。”苏惜凝道。
“是啊，我们家老太太前几日还在说，她娘家有个侄孙女，长的如花似玉，想要送进宫去呢。”姜书意说道。
“你们家老太太娘家？”苏惜凝疑惑“我若是没记错，他们家好像没有官身？”
何老太太娘家兄弟几个都不成器，家里的小辈也只知道享乐，不说撑起家业，倒是没少去何家打秋风。
只是何家如今也艰难，每年的银钱也只够支撑家里吃穿用度，何老太太上了年纪，到底没了之前的精力，家里早就交到姜书意手里。
只是姜书意并不像之前那样贴补，是何家赚多少，她就花多少，一分钱也不会拿出去的。
何老太太还要贴补何清轩的花销，身上连私房都不剩多少，哪有银钱贴补娘家？
“可不是？打秋风打了几回没打着，都不大来了，听说皇上要选秀，又巴巴的将家里的姑娘送来，也不想想，他们家连个官身都没有，凭什么去选秀！”姜书意语气甚是不屑。
“那你婆母怎么说？”苏惜凝问道“就让他们家姑娘住下了？”
“我看他们何家，离了我公爹，是一个明白人都没有。”姜书意叹了口气，说道“她不仅把娘家的两个侄孙女都留下来了，还让她们日日来给我请安。”
“这是想让你帮衬进宫选秀？”苏惜凝皱眉。
“进宫选秀是一点，打团哥儿的主意也是一点。”姜书意冷哼。
“团哥儿不是已经娶妻了？”苏惜凝很是惊讶，团哥儿三年前就已经娶了御史范家的嫡女范燕儿，别说妻子，儿子都有了，今年已经一岁多了。
“他们家还能肖想团哥儿的正妻？不过是想做个贵妾罢了。”姜书意说道。
“他们家也不至于落败至此，你家的老太太竟然也同意？”苏惜凝只觉得荒谬，好端端的姑娘家，上赶着给自家表哥做妾？
“所以说他们何家，除了去了的公爹，没一个明白的！”姜书意啐道“也不知我那舅母说了什么，我们家老太太竟是真动心了。”
“那你准备怎么应对？”苏惜凝问道。
“我不应对，她们来请安，我就受着，又不是受不起。”姜书意说着，似是想起什么，笑道“团哥儿前段时日和我商量着，想谋个外放的差事，也好出去长长眼界，到时候让他把媳妇儿子都带着，谁也烦不到他们。”
“可看好去哪了？”苏惜凝问道。
“就是还没，不然怎么也要找二弟的。”姜书意道。
姑嫂二人说着话，天色也就不早了。
“倒是这个时辰了，我得回去了。”姜书意看了眼天色，笑道。
“大姐姐留下来吃过饭再回去吧？”苏惜凝忙道。
“今日可不成，我应了我家庆哥儿，晚上陪他一起吃饭。”姜书意笑道“虽然他年纪小，我也不好骗他。”
庆哥儿正是团哥儿的嫡子，姜书意的小孙子。
“既如此，我就不留你了。”苏惜凝闻言笑着送她出门。
“太太，侯爷让人传话，今儿在宿在军营里，不回来。”姜书意刚走，花朝便来说道。
“知道了，”苏惜凝点头，又道“去看看二姑娘和四爷在干什么，若是没事，让她们来陪我用晚膳。”
“是。”花朝应着，就又出去了。
“太太近来愈发喜欢让姑娘爷们陪着用膳了。”青绿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