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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时节,闷热至极。

老太太逝世已有整整一个月。

转眼便是南云衡二十岁的生辰礼,因着府中刚有白事,因此不可太过铺张。

于是一家人坐着,简简单单吃了顿饭。

南云衡的生辰,便算是过了。

那些说南阳侯小世子活不过二十的传言,不攻自破。

一直翘首以盼南云衡病死的乔氏,彻底失望,一时接受不了,导致精神错乱,嘴里一整日的都在骂骂咧咧。

不过一个月,她已经瘦的不成样子,整个人瞧上去有几分可怖,便是南俏俏忍不住偷偷来看时,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哭了。

“母亲……”南俏俏不敢靠近。

她不知道这段时间,落意对乔氏做了什么事,她浑身没有伤痕,每日的吃食也与府中的粗使丫鬟一样。

可她却日渐消瘦,双目凹陷,不成模样,哪里还有当初侯府三夫人半分端庄雍容。

南俏俏跪地,又唤了声母亲,乔氏这才回过身来看她。

只狠狠的盯着她看,并不说话。

“母亲,您不认得我了吗?我是俏俏啊。”南俏俏用帕子拭着泪。

乔氏突然朝她扑过来,张嘴便狠狠的咬下去。

南俏俏惨叫着,“母亲,我是俏俏啊……我是您的女儿啊!”

乔氏不松口,直到外面守着的嬷嬷赶来,这才将人拉开。

南俏俏的下颚已被咬出了见血的压印,疼的她不住的皱眉,再看乔氏,依旧是狠狠的瞪着她。

“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!”

乔氏指着门口,“你滚,我不想看见你!”

南俏俏忍着泪意,转身离开。

等她走后,乔氏却是笑,“我没有女儿,我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没有了……”

……

丫鬟将这边发生的事告知落意时,落意听了却是笑,“想不到乔氏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了。”

赵姨娘坐在她对面,手中缠绕着丝线,缓声道:“她估计很是失望吧,这么多天了,南俏压根没想着救她出去。”

自从乔氏被关起来,赵姨娘面上的笑意便愈多,因着闲着无事,索性便时常来陪着落意。

孙氏想着让它学着管家,却被拒绝。

“我这个人笨又懒,只晓得享受,这种事儿还是夫人您做的好。”

一家有一个管事的就够了。

多了恐生事端。

落意笑,赵姨娘才是真正的聪明人,能在赵姨娘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,将自己的儿子培养一点如此优秀不说,如今过的日子不知何等的滋润。

只怕是做梦也能笑醒。

从前的乔氏也是如此,只是她不懂得知足,将手伸的太长。

赵姨娘如今只绣花弹琴,跟落意一起吃吃喝喝,玩玩乐乐。

有她陪着,落意也不觉无聊。

“哎呀,你们说什么呢,这样的热闹!”

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脚步声,落意不由得轻叹一声,如果王氏不来,那便更好了。

王氏面上堆满的笑意。

因着还在服丧,王氏穿得极为素净,手中团扇的图纹更是简单,她摇着团扇朝落意走来。

身后跟着怯生生的南涟涟。

依着惯例,落意是要给南涟涟一把金瓜子的,可王氏越来越贪得无厌,变着法的教南涟涟各种说辞。

若是不说,必然是一顿责骂。

南涟涟行着礼,一副快哭了的模样,“涟涟给六嫂嫂请安。”

“二婶母,你若想要银子,直接与我就是了,何必这般为难一个孩子。”

落意声音清冷至极。

王氏知道她这是生气了,声音不由得没有底气的小了下去,“你一向锦衣玉食惯了的,不知道维持一大家子的生活用度有多难。”

落意手扶着茶沿,嗓音淡淡道:“大姐姐的工钱都给了你不是?”

王氏立即不说话了。

南涟涟乖巧的站在她身旁,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,时不时的抬起头来观察王氏的面色。

见她面露不悦,赶紧上前讨好落意,“六嫂嫂今天打扮的更漂亮了呢,涟涟好喜欢六嫂嫂。”

落意听着一阵心酸,让灵雁抓了一把金瓜子给她,随后又道:“涟涟,你平日里跟着大姐姐学习,以后六嫂嫂的铺子交给你掌管,你就有多的花不完的金瓜子了,好不好啊?”

南涟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
而王氏却像是发现了新世界的大门般,眼珠子滴溜溜的转,继而面上一喜,“涟涟这孩子聪明,不比烟儿差,落落啊,你的铺子要是还用人,便让涟涟去帮忙吧……”

赵姨娘面露惊讶,“涟姐儿才十岁……”

王氏打断她的话,“这有什么,早早学会一样本事,将来像落落一样,那也是她的福气不是!”

落意早料到王氏会这样说,闻言只是浅笑道:“不着急的,涟涟还小,婶母可让她先学着读画。”

王氏皱了眉,“我也想,可是哪来这么多银子来培养她?”

“这个银子我出了。”

落意话音刚落,王氏面上便堆满了笑意,心中已经算计着,等得了这笔钱,她就好好整顿一番府宅。

却不想落意缓声道:“我会给涟涟找女先生来。”

王氏沉默不语。

南涟涟跪地磕头,稚嫩的声音满是欣喜,“多谢六嫂嫂!”

王氏这才皮笑肉不笑的道谢,随后带着南涟涟离开。

等她走后,赵姨娘却是皱了眉,“世子妃这是心疼涟姐儿了?”

落意叹了口气,“庶女生存不易,更何况是在王氏手中,我敲不到她这么小就懂得察言观色,受王氏的欺压。”

赵姨娘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,手中的动作停了停,“即便是这样,她以后仍是要在王氏手底下小心翼翼活着,便是婚姻大事,也是拿捏在王氏手中。”

落意轻声道:“姨娘这话,我却是不赞同,涟涟如今还小,只学会了如何讨好别人,却不知如何保护自己。”

“等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,自然不必受王氏的欺压。”

就像南知烟,虽是嫡女,可从前也是要看王氏脸色的,凡事随王氏做主。

如今却是不同了。

即便是王氏死活不同意她跟叶之夭在一起,南知烟也不曾退缩过,坚定自己的想法,不受他人干扰。

赵姨娘看着面前的女子,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,世子妃的格局,到底是与她们这些久居深宅的妇人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