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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翼瑾情断汴河桥,袁华惨死驸马府。

昌翼和朱瑾成婚之日如期而至。昌翼身着红色大红袍,头戴黑色紫金帽,胸配艳丽大红花,朱瑾身着一袭红衣,头戴凤冠霞帔,绚丽多彩,犹如出水芙蓉。二人亦步亦趋,走上大殿恭恭敬敬向朱友贞和周皇后行跪拜之礼,朱友贞龙颜大悦,让钟阳读圣旨。只听钟阳读道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朕欣闻公主驸马今日喜结连理,高兴之至。特赏赐玉如意六对,玉珊瑚六对,黄金六万两”昌翼和朱瑾异口同声回道:“多谢陛下隆恩浩荡”。朱友贞说道:“公主驸马请起,今日乃你俩成亲之日,朕祝你们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。各位爱卿和各国使节皆可去驸马府观礼,朕还要大赦天下,与民同乐,以彰显我大梁巍巍盛世”。众臣答道:“陛下英明神武,体恤百姓,乃我大梁之福”。

昌翼骑着红头大马,朱瑾坐在八抬大轿里。前面衙役鸣锣开道,周围侍从前簇后拥,好不威风。东京街道更是人山人海,摩肩接踵。昌翼和朱瑾不一会才到了驸马府,驸马府早已张灯结彩,虚席以待了,小赫忙着招呼各位宾客就坐。梦雅因不想看到昌翼和朱瑾成亲而伤心欲绝,以身体有痒为由,在卧房抱头大睡。

过了一刻钟,周皇后言道:“本宫奉陛下旨意,特来为公主驸马主婚。现在良辰吉时已到,请公主驸马拜堂行礼”。朱瑾在香草的搀扶下,缓缓走入正堂。周皇后喊道:“一拜天地”。昌翼和朱瑾闻言,正要行礼。袁华疾步进入正堂,大声喊道:“昌翼,你不准和她拜堂成亲,她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”。满座宾客闻言,皆一片哗然,昌翼和朱瑾二人闻言,也顿时呆住了,不知所措。周皇后眼见形势有所不佳,急忙言道:“请大家暂听本宫一言,请各位先行退去,让驸马处理自己家事”。众位宾客闻言,皆缓缓退出了驸马府。周皇后眼看各位宾客退去,对袁华说道:“这位老先生,您可不能信口开河,以免耽搁了公主驸马的良辰吉日,你可吃罪不起”。袁华说道:“我乃袁昌翼养父,所言句句属实”。周皇后答道:“原来是亲家,本宫就先行告退,你们先处理好家事”。周皇后走后,留侍女乐瑶在一旁听清事情原委。昌翼说道:“爹,我和公主是真心相爱,我非她不娶,她亦非我不嫁,求爹爹成全”。说着,便和朱瑾跪倒在袁华面前。袁华说道:“昌翼,你好糊涂啊!你鬼迷心窍了,她爹是你杀父仇人,你怎能与她成婚呢?这可是不忠不孝,违背人伦之事,会遭天谴的”。昌翼说道:“爹,你是否搞错了,我与公主此前素未谋面,怎么会有仇呢?”朱瑾也说道:“我俩都是对此毫不知情,仇从何来啊!”袁华说道:“那我且问你,你爹是不是叫朱温?”梦雅答道:“是”。袁华说道:“那就错不了,昌翼你不是我亲生的,你乃大唐德王李琼之子。二十年前,朱温以诛杀宦官为幌子,带兵进入长安。他大权在握,残暴不仁,欺上瞒下,先是无缘无故坑杀大臣,后又胁迫大唐天子迁都,准备篡夺李唐江山。你爹李琼忍无可忍,诛杀朱温未遂,反被朱温所杀,你娘闻此噩耗,生无可恋,最后服毒自尽了。我带着你东躲西藏,逃到了砀山安家立命。李家与朱家有国仇家恨,你岂能与她成亲,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会死不瞑目的”。昌翼说道:“爹,你没有骗我吧!我怎么会是李琼的儿子呢?“张心健说道:“我可作证,王爷诛杀朱温前,千叮万嘱与我,让我务必带王夫人离开长安,也要抚养你成人。谁知夫人死活不肯离开,我这有王爷绝笔书信为证”。袁华说道:“梦雅去哪儿了?她那有王爷印信为证”。昌翼说道:“爹,印信我已看过了”。朱瑾哭诉道:“我和昌翼情真意切,何况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,我爹也去世好多年了,为何要把上一代人的恩怨要强加在我和昌翼身上,让我们承担后果,让我们体验痛苦,这不公平”。袁华大怒道:“朱温被亲子所杀,是他自己咎由自取,怨不得旁人。”朱瑾说道:“冤家宜解不宜结,如今我爹已去世了,为何我们朱家不能与你们冰释前嫌?”张心健说道:“朱温虽死,但梁国犹在,昌翼的不共戴天之仇犹存,灭国之恨永在。劝你早点死了心吧!你和他注定是形同陌路,注定是孽缘,注定毫无结果”。昌翼顿感心烦意乱,说道:“公主,你先回去,明日在汴河桥,我定会给你一个答复。爹您和张先生也先出去,我想自己静静”。朱瑾被香草强行带出了驸马府。

小玉见袁华和张心健已在驸马府,急忙跑去叫梦雅。谁知梦雅正在抱头大睡,小玉喊道:“小姐,快起来,大事不好了”。梦雅睡眼惺忪,漫不经心回道:“不就是兄长和朱瑾洞房花烛了吗?还能有什么大事?天塌不下来的,不要打扰我睡觉”。小玉答道:“不是啊,是老爷和张先生到了”。梦雅闻言连忙起来,惊喜道:“那就是说兄长和朱瑾没有成亲”。小玉回道:“没有,被老爷和张先生阻止了”。

梦雅直接兴冲冲的跑出了卧房,嘴里喊着:“爹,爹”。袁华见梦雅冒冒失失的跑来,责骂道:“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,没个女孩样,成何体统啊!”梦雅撒娇道:“我是因好长时间未见爹爹了,太想念您了,故疾步而来了”。袁华说道:“你也好意思说想为父,为父和你张叔已来好几个时辰了,也未见你的踪影。你去京城之前,为父是怎么交代你的,你对为父的话置若罔闻。今日要不是为父和你张叔及时赶到,差点酿成大祸”。梦雅说道:“爹爹,您这就冤枉我了,您的话,我每时每刻都牢记在心,我不辞辛苦一路从砀山追到京城,期间差点被强盗抢了。在京城又大费周章才找到兄长,苦口婆心劝他回砀山,他都不肯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又遇那狗皇帝赐婚,我就想法设法阻止兄长和朱瑾成婚,说什么他们八字不合,要等您进京才能成婚,甚至将他身世都告知他了,可他全然不信,他还骂我用心叵测,那我真的就无计可施了”。袁华关心的问道:“那你自己没事吧,强盗没有为难你吧”。梦雅答道:“还好我冰雪聪明,才能躲过一劫,不然您真的就见不到我了”。袁华说道:“不许胡说,你真的是古灵精怪,拿你没办法”。梦雅说道:“爹爹您不生气就好,兄长没事吧”。袁华说道:“你兄长适才经此巨变,一时想不通亦在所难免,让他一个人静静”。

昌翼思绪万千,脑海中一下浮现出养父养母对他无微无止,呵护备至的情形,觉得他们没有理由骗他。况且他也很早就知道了养父养母拜祭李琼之事。但又想到朱瑾对她一往情深,一路上陪伴他鼓励他,直到考取状元,他若负了朱瑾,便是忘恩负义,狼心狗肺之徒。但又想起自己亲生爹娘都是被朱温所杀,大唐289年的基业也是亡于朱温之手,还有被朱温所杀的无数忠魂亡灵。昌翼想到这里,顿感焦头烂额,心烦意乱,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?如何抉择才能十全十美?

昌翼想到这里,忍不住打开了李琼的绝笔信,上面写到:昌翼吾儿,当你看到这封书信时,我可能已命殒九泉了,没有照顾你一丝一毫,我愧疚于心,但我甘之如饴,为了李唐江山,即使舍身取义,我亦无怨无悔。昔日高祖爷爷开疆拓土,统一天下,太宗爷爷更是励精图治,从谏如流,开创贞观之治,如今已280余年矣。可当今天下军阀藩镇割据,主上羸弱,王权旁落,大唐王朝已名存实亡了。我明知大厦将倾,已无力回天了,但作为太宗皇帝的子孙,绝不允许朱温这样的窃国大盗作威作福,我别无选择,只能杀身成仁了。我死之后,也不希望你替我报仇,也不希望你醉心复国之事,大唐王朝亦是明日黄花,灭亡也是在所难免。只希望你能无忧无虑长大,袁管家对你有大恩大德,希望你能好好孝顺他,让他颐养天年。你和梦雅早已指腹为婚,希望你俩能百年好合,龙凤呈祥。李琼绝笔。

昌翼看完亲生父亲的绝笔信后,心里久久不能平静。自己虽然还在襁褓之中就被父亲送走了,记不得父亲的样子,但从这封书信里能感觉到父亲对他深沉的爱和期许,和父亲对大唐王朝那种义不容辞的责任,以及父亲不与奸佞同流合污,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。昌翼思忖再三,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自利,不能让亲生爹娘死不瞑目,不能让养父养母二十载的养育之恩付诸东流,他决定和朱瑾一别两宽。

第二日,朱瑾和昌翼来到了汴河桥,二人看着潺潺的汴河水,金碧辉煌的庙宇,已无心驻足欣赏。朱瑾说道:“昌翼你已思索一天一夜了,到底是如何打算的?“昌翼低声说道:“这次恐不能遂你愿了”。朱瑾说道说道:“你不会真的将上一代人的恩怨算在我的头上吧,你是通晓大理之人,不会这么糊涂吧“。昌翼无奈的说道:“虽说这是上代人的恩怨,但我不能熟视无睹,亦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人,没法面对养父养母,也没法和以前一样坦然面对你,一看到你,我就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亲生爹娘的死”。朱瑾说道:“那你言外之意是?”昌翼强忍着痛苦说道:“我们从今往后就不要再见面了,我亦会离开东京,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就此一笔勾销,我们从此相忘于江湖”。朱瑾流着眼泪说道:“你好残忍啊!我们之间的一切一切就能如此结束吗?何况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,为什么要让我承担痛苦?”昌翼说道:我也不想失去你,我也痛苦无比。那你让我如何抉择?一面是你对我的情深意重,一面是养父养母二十载的养育之恩,一面是亲生爹娘的血海深仇,还有大唐王朝的灭国之痛,这些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”。朱瑾答道:“那你就选择牺牲我们之间的感情,这公平吗?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又算什么?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,一切美好又算什么?”昌翼眼角噙着眼泪说道:“那你就当我是始乱终弃,薄情寡义之人,辜负了你”。说罢,昌翼便转头离开,朱瑾在后面紧紧追随。

朱友贞对周皇后说道:“昨日公主驸马婚礼,多亏有皇后主持,才能彰显我大梁巍巍盛世之气”。周皇后赶紧回道:“臣妾不敢居功,一切都是陛下隆恩所致”。朱友贞又说道:“依祖制,公主驸马今日应到太庙拜祭太祖,可已过晌午,迟迟未见公主驸马前来”。周皇后一时语塞,不知怎么回复朱友贞。谁知乐瑶心直口快,说道:“公主与驸马昨日压根就没有成亲”。朱友贞闻言大怒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与朕细细讲来”。周皇后眼见要出大祸,忙向乐瑶不停使眼色。乐瑶跪下说道:“奴婢不敢说”。朱友贞说道:“朕恕你无罪,你快快讲来”。乐瑶答道:“昨日公主驸马正要拜堂成亲,谁知驸马府进来一人,他言说是驸马养父,还说太祖爷是驸马的杀父仇人,还说太祖爷逼死了驸马的娘,还说太祖爷篡夺了李家江山,进而阻止了公主和驸马成婚”。朱友贞大发雷霆,说道:“袁昌翼胆大包天,竟敢公然悔婚,让公主难堪,置我皇家威严于何地?何况袁昌翼竟是李唐余孽,朕岂能饶他?”周皇后忙说道:“陛下还是等事情查明真相再行处置,不可...”。朱友贞怒骂道:“朕本以为你是体贴入微,通晓大理之人,谁知你阳奉阴违,公主受此天大委屈,你竟然不向朕禀报,也不替公主出气,真叫朕失望”。说罢,朱友贞拂袖而去。乐瑶见自己闯了弥天大祸,一直跪在地上等周皇后责罚。

朱友贞没有理睬周皇后之言,直接下令让禁军统领皇甫麟带领士兵包围驸马府,抓袁昌翼回宫,如有反抗,格杀勿论。又让封可言带领士兵赶往宋州砀山,将袁昌翼一家全部杀死。

朱瑾从汴河桥一路追昌翼,眼看要追到驸马府了。朱瑾累得气喘吁吁,大声喊道:“袁昌翼,你给我站住,我说完最后一言,咱们就恩断义绝”。昌翼停下脚步,朱瑾走上前来说道:“昌翼,我可以舍弃一切荣华富贵,忘掉京城的一切是是非非,恩怨情仇,陪你去浪迹天涯,你可愿意?”昌翼说道:“我不愿意,我也不能一走了之,养父养母对我视若己出,恩重如山。如今他们年事已高,我要留下来孝敬他们,让他们颐养天年,替他们养老送终。如有来世,我一定报答公主的款款深情”。朱瑾大喊道:“我不想来世,就要今生”。忽然几百官兵将驸马府团团围了起来,昌翼朱瑾惊诧不已,连忙从后门而入。

昌翼进府对袁华等人说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赶紧随我离开驸马府”。众人都表示不解,昌翼说道:“想必是我的身世之谜被皇帝知道了,故而门外都是官兵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”。梦雅生气的说道:“定是朱瑾这个妖女通风报信的,兄长你怎么还和她纠缠不清啊!”朱瑾答道:“不是我”。昌翼说道:“公主,不是这样的人,先离开此地要紧”。

众人刚踏出房门,皇甫麟就带兵破门而入。皇甫麟喊道:“陛下有旨,袁昌翼薄情寡义,致使大梁皇室蒙羞,罪该万死。且系李唐余孽,更是罪不容诛。我劝你们束手就擒,如有反抗,格杀勿论”。昌翼出来答道:“只要皇甫统领能放这些无辜之人安全离开,我就随你去见陛下”。皇甫麟说道:“你自己乖乖过来束手受缚,我就放他们一马”。众人皆劝昌翼不要相信皇甫麟的话,忽然朱瑾站出来说道:“皇甫将军,本宫命你让出一条道,放他们离开”。皇甫麟答道:“恕难从命,我也奉劝长公主殿下不要插手此事,袁昌翼乃李唐余孽,乃陛下钦定要犯,今日非抓不可”。朱瑾说道:“皇甫将军既然执意要抓人,就从本宫身上踏过去”。说罢,朱瑾直接挡在昌翼身前,昌翼说道:“公主,你让开,此事与你无关,不要为了我,伤了你自己,就得不偿失了”。朱瑾斩钉截铁说道:“我就最后还你一个人情,咱们就恩断义绝”。皇甫麟生怕伤了朱瑾,自己担罪不起,赶紧派人回宫向朱友贞请命。

过了一会,朱友贞带兵而来。朱友贞见此情形,对朱瑾说道:“刀剑无眼,你赶紧过来,随朕回宫”。朱瑾说道:“只要陛下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,我就随您回宫”。朱瑾大怒道:“他们皆是李唐余孽,今日必须死”。朱瑾哭诉道:“父皇已经不在了,我们朱家与李家的恩怨情仇就此一笔勾销吧,冤冤相报何时了,何况是父皇有错在先,杀了他们的亲人,还夺了李家江山。今日就求皇兄网开一面,放他们一条生路”。朱友贞怒道:“皇妹,你胡说什么呢?自古王朝更迭自然之理,是他李家无能羸弱,没有守住江山,怎么能怨父皇呢?”昌翼说道:“陛下,谁是谁非,今日我不想和你争论。我只求陛下能放无辜之人离开,我心甘情愿留在此地,要杀要剐随你处置,我绝不求饶”。朱友贞答道:“袁昌翼,你有种,朕果然没有看错你,你不愧是朕钦点的状元,你错就错在投错了娘胎”。昌翼答道: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。我感恩父母给了我生命,无怨无悔。我袁昌翼生于天地之间,光明磊落”。朱瑾说道:“皇兄,您就大发慈悲放他们离开吧”。朱友贞见僵持不下,心想把公主骗过来,再杀袁昌翼也不迟。故朱友贞说道:“朕答应你,放他们一条生路,你随朕回宫吧”。朱瑾对昌翼说道:“我们之间恩断义绝,你自己保重”。说完,朱瑾便走向朱友贞。突然,皇甫麟张弓搭箭,袁华大喊一声:“昌翼,小心”说着,便一跃跳到昌翼身前,用自己身体将昌翼护在身后,被皇甫麟连射中两箭。朱瑾见状,连忙夺过士兵手中的刀,架在自己脖子上,大喊道:“朱友贞,你言而无信”。朱瑾挡在昌翼身前,昌翼抱着袁华,梦雅小赫张心健几人赶紧跑到昌翼身边,几人都痛哭流涕。朱友贞对朱瑾说道:“朕只有你这一个胞妹,你可不能干傻事”。朱瑾说道:“你快放他们离开,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”。朱友贞说道:“他已经辜负了你,你为何还要拼死维护他?”朱瑾说道:“我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你一件事,今日只求你放他们离开”。朱友贞说道:“袁昌翼胸中有沟壑,此人留不得,且他父亲已死朕手,朕与他旧恨未除,今日又添新仇,故今日必须斩草除根,不然后患无穷“。朱瑾哭诉道:“他只是手无寸铁的书生,能掀起几分波浪?你若不放,我马上死在你面前,母后临终前,你是如何答应母后的,说要好好照顾我。我若今日死了,看你以后有何面目面对母后?”朱友贞见朱瑾一直跪在地上求他,又拿出了贞元皇后临终之言,朱友贞心软了,无奈的说道:“朕今日就看在公主面子上,放你们一马,倘若你们以后再出现在梁境,朕定斩不饶”。说着,朱友贞令官兵让出了一条通道,昌翼抱着袁华,梦雅几人跟在昌翼后面走出了驸马府,朱瑾见他们安全离开后,才放下了手中的刀。

昌翼一行人,刚出驸马府。袁华一直血流不止,自觉自己将不久于人世,用微弱的语气说道:“我不行了,昌翼快放我下来”。昌翼哭诉道:“爹,您坚持住,我带您去见郎中”。梦雅也哭着说道:“爹,您没事的,娘还在家中等我们团聚呢”。袁华用孱弱的语气说道:“我不行了,我要去见王爷了,昌翼你要好好照顾梦雅,梦雅你不能再任性淘气了”。昌翼和梦雅连连点头答应,不一会,袁华便闭上了眼镜,一命呜呼了。众人都大哭不止,昌翼找来推车,放上袁华遗体,往砀山方向行去。

昌翼一行人回到砀山后,发现张夫人已死,村中各户都被屠杀殆尽了,村中到处都是累累白骨,惨不忍睹,昌翼几人安葬了村中尸体。昌翼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手刃朱友贞,推翻大梁,替他们报仇。